抬头看正上方是点滴,冰凉的液体透过手上的血管流入身体。
她下山后高烧昏迷,已睡了近一天,万俟缚泽在雨停后立刻让人送她回京。
赵晓婧看她醒了扑到她身上就哭起来,一把眼泪抹到被褥上,压得泠泠干咳了两声。
“何泠泠你吓死我了!”
泠泠看到她无名指上的银色素环闪着光亮,心下有数,嗓子还是干痛的,发烧后的头也昏昏沉沉。她腾出另一只没有扎针的手拍拍身上的人的脊背。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一位护士走近了些,想要拉开压到病人的赵晓婧,何泠泠用眼神示意对方不需要。
又想到自己虽然昏迷也不过伤寒,这样大动干戈,一定又是那人的事。
这样想着不免发了呆,没看见赵晓婧已移开身子神色奇怪地看着她:“你想什么呢?”
泠泠回过神来,赶忙摇摇头,可是心下又忍不住问问晓婧他去哪了。
还记得雨夜里,将要昏倒时是熟悉的人把她背起,不厌其烦地叫了一路她的名字,两人同在山上困在雨里,可是此刻却不见他身影。
他……会在飞机上吗?
她不知道赵晓婧也有很多疑问忍着想要问她。
那个出现在y省,和她手牵着手的男人到底是谁,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可以让部队里的人去上山寻她。可是沈呈寺在回酒店后让她不要向任何人提今日之事,在正经事上她是有分寸的。尤其是沈呈寺的表情很少如此严肃。
她那时尚在惊吓之中,木然点头说“好”。沈呈寺紧紧抱住她,她想以后她会有机会知道这些,但此刻她只庆幸所有人都平安地留在她身边……
想到这里,晓婧再次紧紧地拥紧了泠泠。
泠泠的疑问在飞机落地时得到了解答。
她没想到,万俟缚泽竟没有回b市。那天雨那么大,她高烧至此,他竟然全然无恙吗?还是他病的太过严重已经住进医院?她脸色白了一度,嗓间作痛握拳咳了起来。
有医生迎了上来问她是否有事,她摆摆手。另有穿了西装的年轻男人也过来向她开口。
“何小姐,陈先生说……”
“说什么!”
提了声的问句响起,所有人都静住了。一行人停在私人停机坪将她层层围住,样子有些滑稽。
这一声虽带着病腔却落地有声,威慑力十足。
刚刚开口的男人被她吓得愣住一瞬,他自是不知脾气一向很好的何小姐为何突然发了彪,可是却又觉得她脸上的神色和上司很像……所以一瞬间,连话都说不利索起来。
“陈先生说、说让我送您回松寒居休息。”
何泠泠也不知为何无端生了怒意。
那个人不在她身边,又好像无处不在。她看每个人都好像是他,此刻这个城市却又没有他的身影。
她看着面前脸红的年轻男人,还有都在等她的各位。自己这样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她竟然也被他资产阶级爱挑剔的坏脾气感染了。
她似是叹了一口气。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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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走了跟进来的家庭医生,何泠泠一个人进了松寒居。
地处郊外的如此大的居所,只剩她和家政阿姨,很是清冷。
阿姨在打扫卫生,刚好走到万俟缚泽书房处。于是询问她是否需要把先生的书房也打扫一下。
她想开口说“不必了”,却是张嘴一阵咳嗽,只好手上摆一摆。阿姨看懂了她的意思,上了二楼。
虚掩的门,她从未想过进去。可是此刻按不住心头躁动,她转动了门把手。
和想象中的差不多的布局,他一向爱冷色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