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向你道歉,阿泽为何被爸爸送到D省这件事,涉及一些机要,我无法奉告。那时我因突然分崩离析的美满家庭大崩溃,缩回了美国我的单身公寓不敢回来,父亲也不长居b市,小幺一人被送到千里之外的D省,那真是难捱的一个冬天。
我缺失了作为一个长姐的责任。说来怕你嘲笑,彼时我也是被全家宠成宝贝的公主,这突生的变故让我一整个变作鸵鸟。可并不是远走天边就能逃避一切,那几年我一直沉浸在无尽的自责与自问之中。关于小幺在D省的生活我自然很难触及,可也并非一概不知。
何小姐,你同小幺有过一次冲突。也许你被小幺保护得很好只能看到表面,但我必须要告诉你那件事惊动的不仅是关家和万家两家人。你应该不止一次抱怨小幺把你当成什么物件藏,可你也应该知道,让你用着原本的身份,在关家虎视眈眈的b市过正常的生活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不会是一件安全的事。
连我都不止一次地想,抹掉你的身份换一个新的,不是万事大吉?后来我慢慢了然,那小子是想把你从身到心都保护好,不让你受别人一点委屈。
请允许我再次抱歉,在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后我三番五次地怀疑你同我的弟弟是否相配,又或是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他为你做到不惜与至亲作对?我很想看看你究竟是谁,事实上在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记起了你是谁。
小幺在过年时脱掉的外套内里口袋里,那张照片上的女孩。
小幺、你,还有一条狗。
后来这张照片被他放到了书房的桌子上,我想也被他放到了自己心里。
这些事本不该我告诉你。可是我知道我不说他永远也不会说。
那一年事出的时候,何小姐,你在D省安然无恙的时候,你是否知道有一个人为你去关家门前跪了一夜只为给一个“沈”姓男孩求一个公平?你是否知道有一个人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打到浑身鲜血遍体鳞伤?你又是否知道那个傻小子明明都疼得下不了床,冒着断腿的风险夜半也要飞回D省看你一眼?
其实他没有你以为的聪明对不对,呵呵,我看他傻得要命。就是这个傻小子自责了这么多年只知道赎罪,爱一个女孩爱这么多年不知道言说……连生病了也不愿意告诉家人……
如果你听了这些,仍然不能原谅他十年囿你之苦,是否能再忍最后几天帮我一个忙。
也许只需要你劝劝他请原谅我的自私,你以为的那个无恶不作的万俟缚泽,作为姐姐,我绝不能看着他离开他爱你,也许是还要超乎你我想象的深沉巨大的爱。
所以我想,如果你让他活下来,他是否会听?
0097 欲望(7)
迈过长长的厅,越向前走,身边陪同的人就越少。
长廊两侧摆放着一件件绿植,养在暗红色瓷盆中,暗含华贵之色。
四处都是遮光的、极厚重的深紫色绒布帘子,只有些许光亮能透过缝隙流进这幢“古董楼”内。
前后不知过了多少道门槛,泠泠才随着Sophie走到这儿来。就只是搜身,入门后就不下三次。一波又一波穿着武装战服的人列队上前,直看得泠泠乱了眼。可进了这栋楼,人又一波一波地褪去,四处落针可闻,连Sophie长筒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都显得巨响无比。
太安静,就显得阴冷。这样安静阴冷的地方,怎么可能住着人?
直到走廊将近尽头,连Sophie也要离开。离开前她突然开玩笑,指着走廊尽头虚掩的门说:“这头儿,小幺就在这儿养病。我爷爷带兵打仗一辈子,临到老糊涂了忘了信奉一辈子的唯物主义。”她转头朝本来背对着门一瞥,泠泠随着她的动作缓慢转头,这才发现走廊另一面也有一个房间。“这老头儿前些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