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初霁在电话里不放心地应了一声,挂了以后紧接着会议的进行,他本来打算忙完去学校找阮灯一起吃晚饭,但这会议一开就开到大半夜,还要再加班进行今天后续的收尾工作。
现在阮栩谦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公司的大部分事务都交由他来处理,他带着对阮灯的私心,每天坚持在岗位上兢兢业业。
他偶尔会在烟雾缭绕中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
阮灯和石松川开启大学恋爱后,开始刻意躲着傅初霁。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家,没接过傅初霁的电话,也没回过他的微信,就连难熬的生理期也是在学校找偏僻的卫生间解决的。
傅初霁好几次来学校找他,他每次都以在图书馆学习的借口搪塞过去,不肯见他。
直到六月下旬,石松川趁着期末考试周组织几个好朋友一起去野营,阮灯才带着白竹回到家中。
傅初霁连续高强度工作一个月,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一张俊脸累得尽显疲态,眼底挂着乌青的黑眼圈,但在看到阮灯走进家门时,他疲惫的眼神还是露出奕奕神采,忍不住黏在阮灯身上跟着他来回移动。
阮灯对傅初霁生疏地笑了笑,拉着白竹逃似的跑进厨房。
傅初霁后来把那天两人说过的话仔仔细细地盘算了一遍,想着可能是那句“我会永远当你最喜欢的小妈”伤害到阮灯。
他心存芥蒂,一直想跟阮灯好好解释,但阮灯不肯见他,他只能一拖再拖,拖到今天两人偶然见面,还是没能将解释告诉他。
傅初霁悄悄走到厨房门口,听到白竹在里面一惊一乍道:“凭什么你给他做寿司?”
“他说他喜欢吃我做的。”阮灯从冰箱里拿出保姆准备好的食材,戴上手套开始组装寿司,这是他除了煮方便面以外,为数不多会做的食物。
白竹嗤笑一声,冷冷道:“放他娘的狗屁,这都是狗男人甜言蜜语的伎俩,他就是懒得准备食物而已。”
“可他是我男朋友哎,我愿意做给他吃。”阮灯一句话噎得白竹没话说,白竹气不打一出来,扭头就朝厨房外走去。
傅初霁万万没想到自己能偷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他死死咬紧后槽牙,眉眼间蒙上一层冰霜般的冷意,表情间每一丝细微的变化都像是在酝酿从心底翻涌上来的暴怒。
见白竹出来后,两人带着敌意对视了一眼,白竹挑衅笑道:“哎呦,咱们小妈还不知道灯儿谈恋爱的事吧,整天就知道忙公司的事,哪有空关心我们灯儿啊。”
傅初霁握紧拳头,表面上挂起温润的笑容:“是啊,我要是不忙着打理万星和香澜,你和灯灯都得喝西北风去。”
“嘁,你们家灯灯的男朋友可是石松川,家里不缺钱花。”
白竹到底还是年轻,在毫不察觉的情况下就被傅初霁套出话来。
傅初霁不动声色地笑着点头,回到书房打开电脑,一张张翻看私家侦探传来的照片。
他之前压根就没把石松川这个小屁孩放在眼里,如今再认真回看照片,他才察觉出些许端倪。
原来那些状似亲密的举动不是朋友间的接触,也不是阮灯对其他人没有边界感,而是这两人早就成为情侣,做这些动作理所当然!
傅初霁额头青筋暴起,每每看到石松川把手搁置在阮灯身上,心火就如同被泼上一桶汽油,火苗蹭蹭往上冒,把他脑中所剩无几的理智烧得只剩灰烬。
傅初霁拿起手机迅速拨通罗屹的号码,沉声道:“现在带上你找的废物侦探一起来望月庭。”
挂断电话后,傅初霁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阮灯的笑颜,他甚至从来不敢奢望阮灯能对他这样笑过,他费劲千辛万苦才能留在阮灯身边,凭什么石松川如此轻易就能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