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多余的大码男士拖鞋更是敲响警钟。
这是一厅一室的温馨小家,衣架上挂着的深蓝色工作服外套,以及随手放在茶几上的烟盒与打火机,无不披露出这个家还有另一位男主人的存在。
傅初霁猜不透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如何,是嫉妒,还是失落,亦或是愤怒,各种情绪像打翻了的调料台,糅杂在他的心头幻化成奇怪的情绪,让他在暴怒的边缘猛地被一条绳子拽回安全线以内。
只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再也不会对阮灯发疯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阮灯站在卫生间门口对他摆摆手:“快来洗个热水澡,洗完尝尝我的手艺。”
傅初霁的兴奋值只维持到现在,整个人又恢复了失魂落魄的状态。
他把背包特地放在门口,以备随时跑路。
心情上的大起大落让他再次开始眩晕,愣着神走到浴室内。
阮灯把女儿接过放到一旁的宝宝椅上,傅初霁看到了一旁有身明显不是阮灯体型的宽大休闲装。
阮灯揪住他的运动裤就往下扯,傅初霁一把薅住裤腰,慌乱道:“我自己洗就好,你带着宝宝出去吧。”
“嗯?”阮灯眉眼间满是疑惑,拨开他的手,把裤腰拽下去,“我帮你洗头和搓背呀,你不想让我帮你吗?”
傅初霁的拒绝堪堪维持了半分钟,意志力不坚定的他“半推半就”着让阮灯脱光衣服,背对着他坐到了浴缸里。
阮灯柔软的指腹穿梭在他的发丝间,用舒缓的力度按摩头皮,为他洗去这一年来所有的疲惫。
温热的水流从傅初霁仰着的头顶倾泻而下,他视线中的阮灯呈现倒影,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本该因视觉原因呈现下撇的嘴角在他眼中笑得格外好看。
阮灯扒拉着他的头发,小声惊呼了一下,用手指捏起几根白头发:“怎么白头发变得这么多了。”
傅初霁湿漉漉的眉眼染上笑意,轻声道:“老了,都三十了。”
“男人三十一枝花。”阮灯捧住傅初霁的脸颊,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傅初霁的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他迅速眨眨眼,听到阮灯感慨道:“我说讨厌你的长发其实是气话,以后别剪了,重新蓄起来吧。”
浴室的白炽灯晃得傅初霁眼酸,他点点头,哑声答应下来:“好。”
阮灯回来了,那长发也该回来了。
美好的日子都会回来的。
即使心里一万个不想承认,傅初霁根本就不想穿阮灯新男人的衣服,更可气的是穿上恰好合身中带着点宽松。
阮灯在厨房里炸茄子,傅初霁站在门口抱着女儿,犹豫着该不该提出离开,可他又不想错过看阮灯熟练做饭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