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少爷的关心。”景罡又想鞠躬,阮灯再次按住他,笑着和他摆手离开了。
阮灯上楼时,听到身后不远处有脚步声,但他没有在意,以为是景罡不放心自己就跟上来了。
当他走到五楼拐角处时,视线内猝然出现一双站在六楼台阶上的黄色战靴。
阮灯心中警铃大响,暗叫不妙,连往上抬头的多余动作都没做,直接转身打算离开,可是站在他身后的人已经紧逼到他身前,顺带着身后的陌生男人一起,两个人把他夹击在中间。
阮灯在看清身后来人的面孔时,猛地深吸一口凉气是那个满嘴黄牙的老男人!
穿着黄色战靴的男人用枪顶住阮灯的后腰,沉声警告道:“别动,枪不长眼。”
“不要打我!不要伤害我,我小妈有钱,现在就可以给你们。”阮灯慌乱着举起双手,塑料袋跌到地上,里面的食材散落一地。
王根对阮灯呲起一口黄牙,笑起来满脸贼相:“钱是肯定不能少的,但是你也不能少。”
说完,王根就要用一块湿帕子捂住阮灯的口鼻。
阮灯吓得脸色煞白,语无伦次道:“别!别用药!我会乖乖跟你们走,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说,千万不要伤害我,我会配合你们的!”
王根没想到阮灯这么听话,他晾这个身量不高的男生没什么反抗力,就直接示意另一个男人把阮灯的嘴封住,再把他的手臂反绑到身后。
阮灯全程没敢反抗,这两个人像是演练了无数遍,动作熟练地把他套进麻袋中,再从六楼拿下一人高的纸箱子把他放了进去。
阮灯只能在箱子里听到胶带封口的声音,随后两个男人合力一抬,把他伪装成行李的模样搬运下楼了。
阮灯在绝望的颠簸中祈祷景罡能发现异样,可是这栋楼里除了他以外,大多数房间都住着鱼龙混杂的合租人士,搬东西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王根跟踪他这么久,恐怕早就摸清他身边的生活琐事了,所以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把他绑走。
阮灯对王根的事一无所知,就连被绑架的目的都摸不清楚。
他在一路颠簸的路途中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估算着车辆从结冰路面行驶到崎岖路面大概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这表明他已经从城乡结合部移动到了更偏远的郊区,甚至有可能是山区。
期间阮灯的手机一直在响,王根把麻袋打开,从阮灯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啧”了一声,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阮灯莫名松了一口气,万分庆幸自己事先给傅初霁打过电话。
王根很快就把麻袋又封上了,阮灯知道自己干着急不是办法,只能在迷茫中一步步推算他们的目的。
如果是单纯要钱的话,一切都好说,就怕这两个人是他们的仇家,是来索命的。
阮灯想到第二个可能性,不禁打了个寒噤,子宫内的小宝宝感受到母体紧张的情绪,仿佛也跟着紧张起来,绞得他五脏六腑都在不停阵痛。
面包车在这时刹车停下,车门打开的瞬间,阮灯再次被他们两人抬了起来。
他在麻袋里竖起耳朵不放过一丝细节,除了听到周围清脆的鸟叫声,还夹杂着榕北本地的方言一起环绕在某个巨大的空间内部。
阮灯本就凉了半截的心彻底冰封在寒天雪地当中,他紧紧握住发抖的双手,恐怕是猜中第二种想法了。
两个男人把麻袋放到地上,解开绳口把阮灯放了出来。
他趁乱环视四周,发现这是一座巨大的废弃厨具制造工厂。
结合窗外寒枝料峭、山体贫瘠的景色来看,工厂很有可能位于偏远山区的半山腰上,是个想要毁尸灭迹如同踩死蝼蚁一样容易的地方。
工厂内来回走动着许多脚蹬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