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心里有数。”
然后他就动作匆匆,想要快些叫人去寻祁皎。
只是当他快要踏出门槛的那一瞬间,白慕儿突然道:“你该不会是,喜欢祁皎?”
白熙踏出门的脚步一下顿住,但是很快,就见他如平常一般,带着满不在乎的笑容,似乎是不屑,“我怎么会喜欢她那个傻丫头,只是事情因我而起,觉得愧疚而已。”
他说得轻巧,但是心里面却有一种异样感,抓心脑肺,然而理智让他下意识的忽略了,不敢深思。
他是前途无量的鄢州城新秀,如果这次能一举冲上筑基期,便有机会能拜入神衍宗做亲传弟子。
虽说比不上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四宗八门,但是去那些地方,他充其量只能成为普通的内门弟子,甚至因为不是自幼拜入宗门,还有可能待在外门,终归是得不到十成十的重视。
神衍宗纵然只是一个中等宗门,可是能得到整个门派资源的倾斜,还是有很大不同。有道是,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再者,鄢州城地处偏远,若想要一步踏进修真界中心,无疑于痴人说梦。
而白熙,依照他的灵根和资质,将来很有可能会成为金丹修士。祁皎和他,终归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白熙重新踏出门,看起来没有一丝异样,连走路的步伐都和往常别无二致。
终究是年少,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抉择,却不知道,从他面前出现抉择两个字的时候,就输得一干二净了。
微雨杏花,风一扫,便落入泥泞,恁是无情。
而被白家姐弟谈论的主人公,祁皎,丝毫没有察觉,连个喷嚏也没打。对她来说,他们都是陌生人。
真正令祁皎苦恼的,是自家师兄的丧心病狂。明明都出了宗门了,明明再过一日她就要跟着祁典回鄢州城祭拜父母了,可是,此时此刻,她竟然还在阅览玉简。
想要趁机偷懒的祁皎,感受到了深深恶意。
白嫩的小脸皱成包子,忧愁的叹了一口气,看书好难,更别提自从她能看懂修真界的文字之后,荀行止让她学习的书,也从一开始朗朗上口,词义明晰的典籍,换成一些晦涩难懂的古籍。
祁皎沉默,她真的没想做一个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厉害人物。
明明她已经有了《河洛录》,堪称修真界的百科全书,遇到什么不解的情况,只需要打开《河洛录》基本都能解决。
但是她的想法才和荀行止说完,就被他驳斥了回来,然后拿来了在桌边快要堆成山的古籍,让祁皎认真研读。
不过,荀行止一番苦心,确确实实是为了祁皎好。
纵然《河洛录》是祁皎的法器,但是再如何,也不及祁皎知晓经义来的好。难不成《河洛录》还能代替祁皎修炼不成?
想起自家严厉的师兄,祁皎托着脸,其实比起对她,师兄对他自己更为约束。相处这么长的时间里,祁皎从未曾见过自家师兄懒怠的时候,原就天资不凡,还洁身自好,平日里除了修炼练剑,闲暇时的消遣竟然是饮茶翻看古书一类。
再想想自家师兄堪比谪仙的风姿,祁皎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