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祁皎努力和自己做斗争的时候,衣裳整齐的荀行止推开门,缓缓从屋子里走出。

祁皎甚至能看到屋子里萦绕的浅薄雾气,她屏息,强挤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带着点子懊悔,“师兄。”

荀行止颔首,眉眼如玉,身姿清隽,月光照耀在他腰间系的玉佩上,划出清冷的弧光。

“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

两人异口同声,祁皎愣住,荀行止清冽的声音也随之顿住。

祁皎神色尴尬,怎么感觉从刚刚见着师兄沐浴之后,相处起来,哪哪儿都不对。

荀行止面色却从容不少,“你先说罢。”

他态度沉静,并不像祁皎将心思明晃晃摆在脸上。

祁皎的手指绕着衣袖转了转,“我……”

她低着头,说起话来吞吞吐吐,完全没了往日的伶俐,“师兄,刚刚、刚刚我不是有意的。”

祁皎觉得自己尴尬的快要说不出话,但还是得说下去,“你、你……”

一个你字说了两遍,都快带出哭腔了,祁皎藏在袖子里的手微颤,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往下说,方才的事过于尴尬。

荀行止看着祁皎不安的样子,伸出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抚了祁皎的发顶。

两人靠的很近,荀行止抬手时,宽大的衣袖拂到祁皎的发丝和肩膀上,祁皎能闻到荀行止身上的气息,微冷,像寒山雪,又有些松竹的清香。

她说不明这是什么味道,但是莫名撩人,叫祁皎原本慌张不安的情绪,奇迹般的被安抚了。

祁皎慢慢抬头,一双比月光更皎洁的杏眼,毫无防备的望着荀行止,正如他垂眸看向祁皎时一样,眼中满满只有祁皎而已。

他清冽的声音中添了一抹无可奈何的暖意,“我知。”

“更何况……”

他极淡的扬了扬唇,语锋一转,“这有何妨?”

前面祁皎还能理解,这是师兄在安慰自己,但是后面那段话,让祁皎愈发犯糊涂,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听起来,像是有另一番意思。祁皎没有说话,她只是与荀行止对望,心思浅白,但是又什么都没有做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