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庭的声音有点奇怪：“放手。”

姜竹：“不放。”

沈新庭忽然发力，摁着姜竹的肩膀把他抵在墙上，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说：“你别逼我，姜竹，再这么下去，我真的会伤到你。”

姜竹用一种很迷茫的眼神看着他。

沈新庭的声音压低了一点，嘴唇几乎要贴上姜竹的唇瓣：“姜竹，我之前就说过吧，我很讨厌别人瞒着我，尤其是你。”

“人有秘密很正常，你不愿意说我应该尊重你的想法，但是我做不到。”沈新庭定定地看着姜竹，眼睛里有几分悲戚，说，“我不想和你分开，小竹，但我真的没法控制我的情绪，我已经到了极限。”

嘴上说着没法控制，他的动作却又那么轻柔，说完后他就一点点地松开了姜竹的肩膀，说：“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今天去外面开个房间，等明天就开始看房子。”

“别走，沈新庭。”姜竹忽然伸手拽住了沈新庭，嗓音哽咽地喊他的名字，说，“该走的人不是你。”

沈新庭下意识地回眸。

这才看到姜竹竟然哭了，眼睛和鼻尖都红彤彤的，像是暴风雨中浑身湿透的小麻雀。

沈新庭下意识地伸手，用指腹去擦姜竹的眼泪，但姜竹躲开了他，用自己的袖子胡乱地把眼泪揩掉。

“别、别对我那么好……”姜竹哭着说道，“我根本……根本不值得让你这么喜欢……”

之前纠纠结结了那么久，到底是没能拿定主意，现在姜竹却又觉得可笑，他凭什么有资格纠结那些东西？

沈新庭那么喜欢自己，他几乎把所有的最好的都给了他，他却还不知足，还想要更多的东西。他想要把所有的都抓在手里，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姜竹觉得自己像是贪得无厌的小丑，更像是残忍的刽子手，亲手把沈新庭推到断头台上，要葬送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幸福。

他几乎泣不成声了。

颠三倒四把事情讲完，沈新庭就站在他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哭，却忽然笑了起来。

沈新庭说：“原来你这段时间就纠结这事儿？”

姜竹还在哭，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沈新庭又再次伸手，轻轻地帮他把眼泪擦掉。

“你之前总说我不懂爱，我看你也没好到哪儿去。”沈新庭的语气温温和和的，手上的动作也温柔，擦完眼泪后又轻轻地刮了下姜竹的鼻梁，说，“小竹，我问你个问题啊，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我没忘。”姜竹的嗓音里带着重重的鼻音，这会儿倒是能接话了，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儿说道，“我是你老婆，是你爱人。”

“是啊，这不是挺清楚的吗？”沈新庭微微挑眉，双手搭在姜竹的肩膀上，说，“老婆，看着我的眼睛。”

姜竹的眼睛很红，里面都是哭出来的红血丝，但还是很乖地抬起眼眸，怯生生地看着沈新庭的眼睛，沈新庭于是又笑了，低下头，亲吻了一下他的眼睑。

“老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沈新庭很快松开了姜竹，用那双浅灰色的眸子看着他，眼睛里满是认真，“我们这段感情确实是你先提的，但不代表你就应该付出更多，我们之间是平等的，你愿意奔我而来，我也愿意为了你而忍耐。”

姜竹的眼睛又有点儿红了，眼角有点儿发烫，沈新庭又继续说道：“你说得那些我都承认，我确实是个没安全感的人，我恨不得一天二十五个小时看着你，但我没安全感我会主动去找你，我从来没想过要圈住你。”

他问姜竹：“听懂了吗？”

“听懂了……”姜竹的眼睛眨了又眨，到底还是没忍住，又流下了两行清泪，说，“沈新庭、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