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把脑袋靠在沈新庭的肩膀上,慢吞吞地说道,“我今晚上说话可能伤到他们的心了,我明天去给他们道个歉吧。”
“嗯,明天去吧,今晚上就别想这事儿了。”沈新庭伸手挡住了姜竹的眼睛,笑着说道,“时间不早了,继续睡吧,睡够了才有精力做这些事情。”
“怎么办,我睡不着。”姜竹就这么任由沈新庭捂着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给沈新庭的掌心带来一阵痒,“你给我唱个催眠曲吧。”
“我唱歌可不如咱们姜大歌手。”沈新庭有点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还是十分配合地唱了起来,“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确实不太好听。
沈新庭看起来挺光风霁月的,谁知道竟然五音不全,明明是很认真地在唱,偏偏每个字儿都不在调子上。
姜竹埋在被子里,闷闷地笑了一阵子,后来听着他的歌声,竟然慢慢睡着了。沈新庭唱歌一板一眼的,待在他身边儿却让人放松。
第二天要上班,姜竹一大早就起了床,在公司里忙活了一天,加班到了晚上八点多。
好不容易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姜竹靠在工位的椅背上,整个人像是脱了力气似的。
他很快想起了正事儿,直起腰来,给谢之敏发了个消息,说:【谢教授,你和姜教授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面聊一聊吧】
发完消息后姜竹等了很久,对面的消息一直没有回过来,姜竹迟疑了一下,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忙音响了一遍又一遍,谢之敏终于接了起来,语气显得有点儿仓促:“喂,小竹啊,我们这边儿有点儿事情,一会儿再给你打过去吧。”
姜竹愣了一下,刚想说好,又听到对面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问:“32床的姜大伯,下午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们是在医院里吗?”姜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赶忙问道,“谁住院了?是姜教授吗?”
“……”
电话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约摸着是谢之敏在和医生说话,紧接着,她才对着电话里的姜竹说:“没什么大事儿小竹,就是老姜的脚不小心崴了一下,一点儿小伤,用不了几天就好了。”
“阿姨您管这么叫一点儿小伤啊?”电话那边儿,年轻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絮絮叨叨的说道,“大伯这情况还挺严重的,得先牵引悬吊半个月,后续还得手术治疗。”
“……”
姜竹沉默了片刻,说,“谢教授,姜教授在哪里住院?我去看看。”
半小时后。
姜竹打车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走进病房,看到姜守良躺在病床上,右脚被高高地吊起,上面打了厚厚的石膏。
医生已经不在房间里了,病房里还有另一个患者,看到姜竹进来,笑呵呵地跟谢之敏说:“这是你们家儿子啊?跟你们长得真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姜竹稍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把谢之敏叫到角落里,语气有点儿无奈,说:“谢教授,姜教授都伤成这样了,你们怎么让也不跟我说一声?”
“这不是不想你来回折腾嘛,”谢之敏的语气倒是挺坦荡的,笑眯眯地说道,“和你说了你肯定要来看他,但你平时工作又那么忙,我们不想让你操心。”
姜竹的表情更无奈了,回头看了眼病床上的姜守良,这才继续说道:“不是这个道理,谢教授,不管怎么说,咱们现在已经相认了,姜教授是我的父亲,您是的母亲,现在姜教授受了伤,我不可能放着你们不管的。”
这是他第一次在谢之敏面前提起“父亲”和“母亲”这两个词汇。
“真不用麻烦了小竹,”谢之敏摇了摇头,还是笑着的,表情却有些茫然与惆怅,说,“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