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那么夸张吧……”姜竹很小声地嘀咕着,原本紧绷着的肩膀却在不知不觉间放松了一些。如果姜竹真是小猫,估计炸开的猫要落下去一大半,说,“……我就是,突然想到了别的事儿……”
刚刚方乐遥没发现姜竹的情绪,之前朋友们也没发现过姜竹的这点儿小情绪,可沈新庭的的感觉却是那么敏锐,轻而易举地就发现了姜竹的不对劲。
“所以是怎么回事?”沈新庭微微挑眉,试探着问他,“是因为我说结婚冒犯到你了吗?抱歉,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也说过了,以后不会再打扰你……”
“不是的。”姜竹忽然开口,有些急促地打断了他的话,说,“我刚才确实有点不开心,但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个原因,你也不用跟我道歉。”
姜竹微微顿了一下,这才开口,说:“……我只是,只是有一点点羡慕你,你家人一定对你很好,才让你心甘情愿地为了家人结婚。”
不,不是一点点,是很多。
不,也不是羡慕,而是嫉妒。
姜竹没想把自己别扭的情绪暴露出来,可沈新庭的话就像是牙签在装满水的气球上戳了一下,沉甸甸的水就这么不受控制地倾泻了下来。
沈新庭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像是听到了一个有趣的笑话,说:“你羡慕我的家人?”
姜竹歪头看着他。
沈新庭十分短促地笑了一下,很快收敛起笑意,说:“抱歉,我不是笑话你的意思,我很想安慰你两句,但我实在是做不到,相反我甚至有点儿羡慕你,你可以自由自在地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我却不能,在我看来和感情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无论是人与人还是与任何其他东西,它会让人失去理性的判断。”
姜竹这下是真的想笑了,他很想问问沈新庭自己到底有什么可羡慕的,羡慕他从小没有父母,还是和养父母的关系浅淡?抬眼时又看到沈新庭那双灰色的眼眸,其中竟然真的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
“好吧……人还真是各有各的烦恼。”姜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声音有点儿干巴巴的,下意识地想要安慰沈新庭两句,说,“别难过,你甩不掉的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这么想有没有觉得好受一点?”
如果姜竹和沈新庭的关系更熟一点,他或许会问沈新庭为什么如此排斥感情,可他并没有问出口,他们没有熟到那种程度上,姜竹也不是那种会打探别人隐私的。
姜竹不问,沈新庭自然也不会多说,俩人就这么随意地插科打诨了几句,把这个话题渡了过去。
不过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姜竹最后改了主意,在手机上叫了网约车,车到了以后,他怀里抱着小猫,笑着和沈新庭说了再见。
后来大半个月的时间,姜竹和沈新庭的关系算是不咸不淡,姜竹没想和沈新庭聊太多,可他第一次养猫,有很多东西都不了解,时不时需要向沈新庭请教一些问题。
小猫刚回家的时候柔柔弱弱的,姜竹给它取名叫“警长”,希望它以后可以任性肆意一点儿,而在俩人的悉心照顾下,“警长”很快就有了“警长”的威严,胖了一圈儿不说,精气神儿也足了,每天冲着姜竹喵喵叫,颐指气使地喊他给自己开罐罐、倒水水,俨然自己才是家里主人的模样。
姜竹表面上一副头疼的样子,其实挺开心的,他是自己租房子住,有了“警长”以后,原本冷情的家里多了几分鲜活的气息,甚至同事们晚上叫他出去聚餐都叫不出去了,他一下班就往家里跑。
这天晚上,姜竹扛着一大袋儿新买的猫粮回到家里,推开门,以往总来粘着他的“警长”却没有来迎接。
“警长?警长?”姜竹试探着叫了两声,从卧室里传来一阵虚弱的猫叫声,姜竹迅速放下猫粮,走进卧室,发现“警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