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可总有那么一群天真的孩童,和他同龄,天生就被喜乐包围,明知道会受伤,也愿意在第二天瘸着脚,咧开嘴冲他笑,约他去蹴鞠。
宁宁则更爱缠着他,明明是个年纪小小,但是特别臭美爱俏的小姑娘,小小年纪还会往小脑袋上簪花,哪怕跟着他屁股后面会摔倒,把牙给磕到,也总是迈着小脚丫,跟在他身后。
然而……
他几乎不愿意回想,作为裴珛的少年时期。
从云游而来的道士,断言他是邪祟转世,最终会害死所有人开始,事情就渐渐走向另一个样子。
周围的人似乎都一点点开始变得不对,宁宁的死几乎是个导火线,所有人都以为是他,真相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他们彻底被这些说辞蒙蔽了双眼,为裴珛安上了罪名。
他最终失去了年少时唯余的一点快乐。
被所有人误解,憎恶,安上莫须有的罪名,似乎这才是他的世界。
裴珛脑海中闪现过回忆。
而一只手触碰着他的祁皎,竟然在一瞬间也看到了这段过往。
她知道,他没有。
刚刚还为着寸步外的这些怪物而忧心的祁皎,松开了手。
她屈腿蹲下,目光与他持平,眼神郑重,“我信你。”
然后她握着裴珛的手,一字一句,缓缓道:“他们说我的气运很好,能为其他人带来好运,如果这是真的话,我希望,也能为你带来好运。”
祁皎一脸认真,她恰好逆着光,肌肤莹润见不着一丝瑕疵。
当裴珛抬眸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祁皎。
莫名的,他神情一顿,什么话也说不出。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望着,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凝滞。
在两人都看不见的情况下,祁皎腰间的铃铛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古朴沉寂的铃铛,慢慢的,幻化出一只白泽的虚影,它的眼神无情,又有仿佛洞察世间一切的淡漠,随着白泽的虚影逐渐凝实,它审视裴珛的目光也愈发严苛。
良久,自白泽而起,一道谁也瞧不见的光泽慢慢落在裴珛身上。
而随着白泽出现之时,那些怪物就恐惧的伏地颤抖,弱一些的怪物,甚至直接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