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好多个孙子……可我现在没法讨老婆生孩子了,他们会不会生气?但转念一想,现在连主上都会和我说话,主上赏了我好多吃的穿的,玉梨算得了什么?老婆又算得了什么?我把这些都带回家里,爹娘看着一定高兴得要命。

不过我日日夜夜最想的事情,就是能在我娘怀里大哭一场。我做梦都想跟我娘撒娇,说我身上疼,让娘替我揉一揉。内府是个不能哭的地方,哭就是给主人找晦气。也不能说自己疼,谁不挨打?谁身上不疼?有什么可说的?这世上除了爹娘,再没别人会心疼我啦。”

他跪得笔直,轻声道:“只是等我到了庄上,我家的房子里住的已是另外一户人了。他们说我爹娘死在方圆了,这庄子空了一大半,多少人家绝了户,我还留着条小命,就是祖上积德,不让我家绝后。后来他们关了房门,由我站在院里哭,我哭了许久,但越哭越迷茫,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哭些什么。我再怎么哭,也没有一个人会替我揉一揉了。”

他此刻果然没有一滴眼泪,只是略蹙着眉头,神情就像那日在背诵第一次见我时我穿的衣服:“后来过了六年,我还记得那是个乌母祭,主上平了匪乱凯旋。他心里高兴,多喝了几杯,枕在我的腿上,跟我历数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从他少年时和生死兄弟一起猎着的大鹿,一直说到烈鬃治水。

他说他当年发了两万民夫也还是不够,朝廷不予援手,他向他同胞兄弟穆剌王求助,穆剌王反羞辱了他的使者。他一心为国为民,为什么要遭这样的对待?一怒之下,他不顾自己身家,点了五千户怯怜口亲领上阵。

那时方圆已决堤,瘟疫横行,他本想撤往丹弘。偏偏穆剌王派了儿子来瞧他进展。他见他侄儿满脸讥嘲,便暗下决心一步也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