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2 / 2)

,到时没了这份热爱,你俩之间露出的全是不堪,怎么再走在一起?我当初说你们不是良配,现在还是这么想。所以爷何妨留我在身边?等你们分道扬镳的时候……”

我打断道:“文殊奴,你也是个男人,问问你自己的心思,十年后你这股热血会不会退?”

酒面的波纹平静了,他坚定道:“我不一样。”

我道:“是吗。那我也不一样。”

我接过他的酒杯,他眼里闪过一丝喜色,我装作没看见,还是把杯子放回桌上。

我埋着头,又拈了块肉进嘴里:“就算没有沈识微,我俩也成不了。”这件事我本不打算告诉他,但现在不说不成了:“你这么聪明,你说,为什么沈庄主要对我这么好?”

他一怔:“六虚门本是沈庄主的嫡系,对爷好有什么不对?”

我道:“你神通广大到能知道你的身份,怕也知道你走后归云一连串变故吧?沈识微差点送了命,但不是意外。就算不是亲生的,他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不知为何,他仍想去端那杯酒,我张开五指罩在杯面上,强迫他听完:“你应该也知道,过去沈霄悬和我娘青梅竹马”

我眼一闭,不顾他越来越惊恐的神色,终于把这狗血得好笑,但又让人胆颤的台词说了出来:“文殊奴,我搞不好是你哥。”

没有一丝声音。

我睁开眼,看见文殊奴坐得笔挺,嘴角挂着匪夷所思的骇笑:“爷这个借口太糟了……”

我苦笑道,挪了挪有点发麻的腿:“我如果要骗你,把自己编进去干什么?我还不如说我娶了三小姐后发现还是姑娘好,决定改邪归正呢。”

我本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的紧急预案,现在见他脸青唇白,有心宽慰几句,但每句话都显得既可笑,又混蛋:“你当我弟弟也不差。你想想,血缘关系可比谈恋爱牢固多了。夫妻能不能过一辈子难说,但弟弟一辈子都是弟弟,对吧?”

砰的一声,文殊奴霍然站起,猛拍在桌子上。

我忙住了嘴。

文殊奴的一颦一笑都训练有素,最会顺人的心思。但现在他像台出了故障机器,他神情茫然,颤抖的唇角就是屏幕上跳动的雪花。

好似跑完了一场马拉松般疲倦而漫长,他终于又找到了合适的表情。文殊奴几乎是粗暴地夺回了那只酒杯。

他把银杯端到我面前,媚笑起来。

这笑容千疮百孔:“哪怕是真的,这也没人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我涩声道:“这怎么能没关系?”

那琥珀色的酒在他手里握得久了,慢慢越来越红。他狐疑地望着酒杯,不知是不懂我的话,还是不懂酒为什么起了变化,然后他在杯沿上舔了舔,仰头一饮而干。

文殊奴狠狠掷下银杯,倒进椅子里,踢着腿大笑起来:“绝了!”

他向我探过身:“爷,你说‘沈识微’这名字好是不好?”他揩着笑出的眼泪:“论二十年荣华富贵的时候,他才是沈识微。等要当你秦湛的亲弟弟的时候,我就成了沈识微。沈识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便宜全归了他,坏处全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