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瞧你说的。夸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猛往回抽手,我忙拉住:“别跑!叫郎中来替你好好包扎一下。”那一条血线还在往下延伸,我见战士们没盯着我们,低头替他舔了个干净。
队伍集结花了小半个时辰,坐骑带不过软桥,沈识微在对岸派了一只小队带马匹原路返回,能不能平安到归云还不好说。
这年头战马比人命金贵,到了这地步,怕是一百军棍都了不了局,我俩是都再没有回头路了。
英晓露也过了桥。
她指银辔寨在西,我们登陆的地方在一条山梁后,在走两三里就能入寨子。
就像沈识微说的那样,我是第一个横爬烈鬃扬尘的神经病,银辔寨的列祖列宗料不到还有人这么不讲基本法,寨子冲着山梁一面不仅不设防,还安排下了银辔寨的粮仓。
我们三人稍一合计,命众将士原地休息,等天一黑,我们打枪地不要,悄悄地进寨。
第105章
夜色似有实质。穹庐顶上的夜色最轻,被星光兑淡了,是澄澈的烟蓝色,等夜色层层沉积在山脊上,就成了胶质般的浓黑。
银辔寨灯火通明,蛟珠般在这潭浓墨里载沉载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