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打前来阻止的亲戚朋友,在斯卡布罗集市的旋律里跳上一辆公交车。我和他坐在最后一排,一言不发,在满车乘客诧异的眼光里,驶向没有沈霄悬、也没有陈昉的远方。
第三杯酒。
我苦笑一声,喝干了它。
万歧的酒味道真怪,又酸又涩,我是平生喝过的难喝之冠。
沈识微倒过杯子,以示一滴不剩。然后他一指天上的月亮,摇摇头,又指了指我的新房。
我装作不明白,扭头往身后看瞧。英长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万歧四仰八叉躺在红毡上,正望着月亮咧着嘴傻笑。
风声朝着我脑后呼啸而来,我反手接住,怒冲冲转身。沈识微懒洋洋一上一下抛着什么,要是我不动弹,看样子他还要再发暗器打我。
我望向自己掌心,却见是一枚红枣。
就跟那晚滚了满床满地、我嚼碎后再送到他舌尖的一样。
沈识微又朝新房偏了偏头。
我嘿的笑了,把大枣扔进嘴里压压酒味。
生活说他要打你的脸。而你既不能反手就是一耳光,也不能顺势躺下去号啕大哭。你该怎么办。
我挺直后背,把枣核啐在地上,在一路起哄声里,朝着洞房去了。
现在你得站直喽,用立正的姿势去挨打。
洞房外守着好几个英晓露带来的丫鬟,似乎就是她之前的女兵,但这会儿没一个敢抬脸看新姑爷,我也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