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2 / 2)

了第一下,我才知道向曲和沐兰田这俩蛇精病到底有多犟。

太特么疼了,他们居然能不吭声!

穿来到如今,我不是没吃过皮肉之苦。但这军棍哪里是木头,倒像是烙铁,一棍下来,就撕粘一层人皮,那疼却不消散,陡然往肉里面沉,好容易被骨头拦住,下一棍来时,又被打进脏腑里。

最开始那几下,我尚默默数着数,但过了五六下,就乱了章法。只觉岂止我疼?这一棍又一棍,透过我,连身下的刑凳都疼。

不知又挨了几下,我两眼里既是金星又是雾气,不知为何,反而拼命想抬起头,往众人那里里看。

沈霄悬面沉如水。秦横紧拧着眉头,说不出是余怒未消还是舍不得。向曲自己挨打时不叫唤,我挨打时,他反而挤眉弄眼的不敢看。一棍下来,卢峥就忍不住轻轻跟着打个哆嗦。薛鲲踢了踢他的脚跟,让他站好了。

忍了又忍,我终于还是看向沈识微。

第75章

沈识微也看着我。

打公审大会开始,我就装作堂上没沈识微这么个人。

哪个男人愿意在喜欢的人面前丢人?底比斯圣军和白次男的终极侮辱都是一个原理。

我虽还不至于惨到能修次男道,但还是希望我在他眼中是盖世英雄、脚踩七色祥云,而不是被人按在凳子上拍牛排一样的打。

我虽然不愿看他,却不知他盯着我瞧了多久了。

第一眼看他时,沈识微还是那副心若冰清、天塌不惊的嘴脸。

但四目一触,他脸上的表情便像电视信号受了干扰,忽而闪动起来。他张开嘴,好似要对我用唇形说句什么话,但牙关一咬,终又跳回油盐不进的频道。

但却忘了把眉心也舒展回去。

他蹙着眉,对我轻轻点了点头。

最后那几棍是怎么打完的,我疼得断片,不太记得了。站起来时,看见刑凳四下的地板都被我脊背飞起的血雾染湿。

我被打得薄了一层,不敢回家惹徐姨娘心疼,自己到折首旅去住。脱了鞋,居然倒出半鞋子血来。我正想开个玩笑说怎么跟流产了似的,却看见文殊奴两眼一红,落下泪来。

前脚送走秦横派来的郎中,就络绎不绝有群众来访,人人都要来表示下关心、送两瓶伤药。趴着难看,要坐起来他们不让,我还得妖娆的侧躺着接待。

终于等没人了,日头竟已偏西,我叫文殊奴再别放人进来了,昏昏沉沉,躺下想睡一会儿。

不知过了几刻钟,听见门扉响动,有足音走近。

迷迷糊糊,我一时以为自己还在帆丘,彼时也是这般躺在床上,等天黑,等沈识微来。

我睁开眼,从自己胳肢窝下望过去,隐约看见一角华袍。

我打起精神,问道:“看笑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