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秦扶安不由失笑,目光短暂划过这个狭小的房屋后,就主动伸手握住了少年因为紧张而发汗的手心。
“作为被收留的感谢,你觉得我直接以身相许怎么样?”
开口就是王炸。
谢云淮使劲儿想把自己手缩回去,尽力避免自己再被这人牵着鼻子走,可对方的手劲儿更大,他只能涨红着脸,羞恼地瞪向秦扶安,咬牙道:“我觉得不怎么样!”
以身相许……到底是感谢,还是趁机占自己便宜?
谢云淮觉得这人脸皮奇厚,而且总是拿自己当3岁小孩哄!
秦扶安笑看着小云朵忘记紧张,重新生动鲜活起来的模样,挑眉戏谑道:“连以身相许都不行?那你觉得我要怎么才能还清你这么大的恩情呢?”
不等谢云淮拒绝,他又用格外诚恳的语气说:“别说什么不用感谢的话,我这个人有恩必报,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你愿意收留无家可归的我,这可不仅仅是滴水之恩。”
所以他一副定要从谢云淮这里得到报恩答案的架势。
谢云淮被他打无赖言行气得不自觉攥紧拳头。
偏偏说也说不过,打更打不过……
谢云淮忿忿地怒瞪他一眼,硬邦邦地丢下一句:“不用你报答,是我想收留你的!”
看着连背影和头发丝儿都写着生气打少年,秦扶安揉揉鼻尖。
啊,好像没把握好度,把小云朵惹成了炸毛小云团子。
反思了不到一秒钟时间,秦扶安自然而然地抬步跟在自己老婆身后。
这一跟,就直接从门口跟进了卧室。
谢云淮:“……”
他发现了一件最为严重的事。
家里就一张床……
他终于明白自己一路上的紧张和窘迫究竟从何而来了!
他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屋内自己的床,听着身后亦步亦趋逐步逼近的脚步声,大脑即使一片空白,仅存的理智也在艰难转动,拼命努力地头脑风暴中。
怎么办?
让对方打地铺?
或者睡沙发?
总不能……总不能和自己睡同一张床吧?
谢云淮握着门框的手指因为紧张而用力到骨节都在泛白。
他是一时冲动把人带回家了没错,可这并不代表自己就要……就要从容接受这人和自己睡同一张床啊。
这太刺激,也太过火了。
和一个才认识两天的人……
谢云淮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去接受可能到来的亲密行为。
可如果要拒绝对方……谢云淮发现自己好像也做不到太冷硬。
更何况,带着人来家里是自己说的,站在又让对方打地铺的话,岂不是前后矛盾?
谢云淮没有过高的接受能力,却也没脸说出反悔的话。
他一时傻站在门口,扶着门框的手因为极度的紧张而愈发用力。
直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下。
男人轻浅平稳的呼吸落在他脖颈后面,不用回头,也能知道对方此时距离自己到底有多近。
就像……就像一条盘旋着尾巴,直立上身悄然靠近缠绕住他的毒蛇。
谢云淮不想对秦扶安用这样的形容,但秦扶安从眼睛到浑身的占有欲,无不给谢云淮这种“毒蛇”的感觉。
这让他心中更慌了。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猛地转身,正打算豁出脸面张口对秦扶安说些什么。
“我睡地上就行。”秦扶安先他一步开口。
还没完全组织好的词汇就这么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的,谢云淮却顾不得噎,错愕地抬眼望向说出这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