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寒靠在床边看书, 在一页上停滞了很久,半晌后才心不在焉地将那页翻过去。
基地里不允许使用任何类型的个人移动终端,只给他们发了一个传呼机。他无法使用光脑查看礼物一的动态, 也无法借着那些简单明了的指令想象她的日常。他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是临时有事耽误了吗?
传呼机里响起机器人队长的声音,提醒他们到训练场集合。岑寒将书本随手搁在桌上,起身出去。
路堤手下的基地采用的训练方式是全自动式,新兵们在训练场上的一举一动都被机器队长监视、分析,进了训练场就根本不会有发呆出神的心思。
岑寒晚上才出训练场,汗水淋漓地进澡堂冲洗,头发都没擦,领了营养液后就回了休息舱。
还是没有她的身影,桌上的书本动都没动过。
他轻轻蹙起眉。
头一次进行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他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疼难忍。在这种密闭空间内容易散失对时间的感观,岑寒开了舷窗,瞥了眼外面漆黑的天幕。
科西洛一天有十八小时都是黑夜。太过漫长的黑夜会让人心生不适。
岑寒重新在床上靠好,拿起桌上的书本。
休息舱里的隔音很好,外面的声音半点都传不进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舱内的灯突兀地暗下,眼前陷入一片不见五指的黑暗。
这意味着睡眠时间到了。
岑寒重新把书放好,拉开被子。
第二天他照常去训练,只是眼神动不动就会往四周晃一下,像是在找人。同期的新兵们很多都熟悉起来了,训练完勾肩搭背地去领营养液,岑寒手插在兜里,冷淡地站在队伍最后面,四周的闲聊钻进他的耳朵,进不了脑海。
他和前一天一样拿了东西就走,到了门口时被人拦了一下,抬起眼时看见一张夹杂着惊愕与愤怒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
岑寒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旁边有人往这个方向看来,进来第二天就有事儿看,这谁不想凑热闹。旁边有人来拉了一把,看样子是一伙的,小声说:“怎么了单俞?有事儿别嚷嚷,人都在看呢。”
那人跌跌撞撞地让开了,细长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像是要喷出火来。
门边堵着的人走了,岑寒连个眼神都没给,直径走了出去。厅内的窃窃私语隐约传入耳朵,“那家伙怎么这么孤僻”,“独行侠”,“这哥们挺酷”,什么话都有。
他心里揣着事,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漠然冷淡,不在乎自己在别人心中留下了什么印象,更懒得去拉帮结伙。回休息舱时他脸上神色终于有了些变化,感应灯亮起,他抬眼一扫。
没有人。
自他来到科西洛后,她就消失不见了。
难道是被落在帝都了?基地的隔绝磁场可以挡住潘多拉么?
岑寒笔直地站在那儿,眉间蹙起淡淡的一条褶。半晌后他忽然开口,有些不确定地喊了声“潘多拉”。
一个光屏冒了出来。
【我在。】
岑寒心中紧绷的那条线一松,问它:“她在哪儿?”
潘多拉没有马上回复,岑寒紧接着又问:“出什么事了么?”
【没有。】
【她很安全。】
岑寒顿了顿。
他右手两只手指的指腹碰了碰,觉得自己不该太黏人,又忍不住想问。沉默几秒后他清了清嗓,手掌无意识按在桌上,还是别扭地开口了:“……那她怎么不过来。”
说完这话他自己的脸都有些发臊,下意识别开脸,忽然想起这样看不到光屏上的文字,又将脸转回来,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