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口喝了痛快些。

霍无咎明显不放心,片刻才不情不愿地将碗递到江随舟的手上。

江随舟将碗中的玉勺放到一边,吹了吹,便缓缓地将温热的药汁一点点喝尽了。

他动作小心却流畅,但眉心还是不由自主地苦得拧紧。他只顾着对付手里的那碗药,没注意到霍无咎随着他拧皱起的眉头,也一点点拧了起来。

终于,一碗药见了底,江随舟放下药碗,松了口气。

却不等他一口气松完,霍无咎忽然塞了什么到他嘴里。一时间,一股汁水四溢的清甜在他嘴里蔓延开来,竟像是要把他残余在口中的苦味全都逼走似的。

是一颗剥开了的葡萄。

江随舟抬眼看去,便见霍无咎不知什么时候将个小桌子拉到了床边。桌上放着的贡果,正是前些时日西域进贡来的葡萄。

霍无咎塞了一颗,又去剥第二颗。

他的手在剥葡萄的时候显然不像挽弓那么娴熟,像跟那葡萄有仇似的,囫囵撕下外皮时,已然要将那葡萄捏碎了。

不等江随舟说话,又一颗葡萄落进了他嘴里。

江随舟匆匆将葡萄咽下去,连忙开口阻止道:“不用,没有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