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挽留的，裴哥我今天……”

裴殊却根本没因为他的半句话停留。

桑姨已经收拾好了柏姝的遗物，他擦了擦眼泪说：“他是个很乖巧的孩子，或许是知道……他一直在问你在哪里？我就让他乖乖睡，明天就可以见到哥哥了，谁知我只是出去接个水的功夫……”

闻嘉手心攥紧那个向日葵玩偶，朝着桑姨鞠了一躬：“辛苦您了，这么些年把我们柏姝照顾得很好。”

桑姨连忙扶起他：“……你节哀。”

闻嘉点头，他跟能够道谢的医护都鞠了一躬，裴闻陪他见了柏姝最后一面，小丫头像是睡着了，他手指轻轻抚着他的脸，是没有温度的。

“……我刚把他带回来的时候就那么大一点，那时我便想我怎么能养得活他，他跟着我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当时他们都劝我放手，我才发现原来是我离不开他。”

裴闻说：“怎么会？柏姝跟我说过，他很幸福能够当你的妹妹。”

闻嘉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裴闻伸手揽住他的肩膀。

柏姝火化那天，闻祁松给他打了电话：“……你妹妹的事，节哀顺变。”

闻嘉：“……谢谢您这么多年对柏姝的照顾，您知道，我恐怕没办法再替您办事了。”

闻祁松那边沉默了很久道：“裴殊那边真的没有挽留的余地了？”

“前几日您也知道，加上之前闻少爷那件事……”

“好，等你那边先结束，我会派人接你，毕竟你在这里无亲无故，我们闻家自然会好好照顾你的。”

闻嘉说：“……好，等我收拾好东西，就会联系您。”

闻嘉将妹妹的骨灰寄存在了陵园，他就联系了刑秘书，将离婚协议转交给了裴殊，他和裴殊财产结婚前便划分得清清楚楚，这么些年也从未越界。

“你让他签好把另外一份寄给闻家，我会尽快收拾好东西离开我们之前住的地方。”

闻嘉起身，拿起灰色外套刚准备往外走，刑秘书突然道：“闻先生……”

“不用说了，我不想见他。”

裴闻回去就开始收拾东西，他没多少东西，把属于他那间房的一切都扔得差不多后，他去陵园取出了骨灰盒，然后给孟舒妍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