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让闫景山想办法把我娘和老三送出京城,就地反了。以我爹的威信,必定一呼百应。
我爹震怒之下打了我一巴掌。
他笃定的跟我说,皇上不会杀他。
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吗?
我爹不是个蠢人,他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我想不通,我想不通他为什么回京。
沈家出事之前的几个月,萧宸瑞秘密去过一次兵部,那一次只有你和我爹在场,你们和萧宸瑞谈了什么。”
他的话没有逻辑,使得乔忠听了半晌也没清楚他问这些事到底是因为什么。
静了长久,乔忠淬出了口中的血沫:
“你爹不是个蠢人,他是个愚人。我和你爹说了很多次,绝不能彻底灭了大漠!
一旦大漠荡平,四海平定,沈家将成为朝廷最大的威胁。
他说,到那时,他自会上缴兵权回家种田。
他说他与皇帝说过很多次了。”
乔忠笑了,无奈的望着沈清起:“这话,你或许会信,因为你是他的儿子,你自知你爹的为人。
我或许也会信,因为我跟着他打了十多年的仗,与他朝夕相处,我也知他为人。
但生性多疑的萧宸瑞,他能信吗?”
沈清起驻足,望向乔忠:“兵部的那次谈话呢?你们三人谈过什么?”
乔忠:“萧宸瑞提了几个人,问你爹可不可用。
你爹告诉他不可用,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
萧宸瑞当时脸色就掉下来了。但很快,他又笑了,跟你爹说了一句,‘兵家事,朕确是不懂,幸有卿在,朕甚感心安。’便走了。”
乔忠难以理解的望着沈清起:
“你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吗?他在最后一刻还是不想杀沈长卿,你也知道沈家的军队有多得民心。
你也知道沈家军法严明,第一条,便是,扰百姓安者,斩立决。
铜关一役,粮草断绝,百姓自发送粮捐钱于军中。
淮水一战,为争先机,百姓用身体搭桥,助我们渡水。
这是民心。
萧宸瑞不想背一个骂名!所以,他给你沈家一个活路了!
那是让你们回家种田的机会!
他明着问的是那几个人名,暗着是在问他,把那几个人弄进来,之后,由他们带兵平定大漠!
这不是一个问题,是一个隐晦的告知。
你爹拒绝了。
这一次的谈话,又坚定了萧宸瑞的杀心。”
沈清起冷静的反常:“那几个人都有谁。”
乔忠说了一连串的人名。
说完之后,乔忠也笑道:“但你爹说的没有错,那几个根本带不了沈家的军队,让他们带着将士出征,军心不稳,更难以服众,结果只能是一起送死。”
他顿住,沉声道:“可你爹不是送死吗?他自己也是在送死!
他其实心里也清楚极了,从他抗旨,你和他争吵之后,他打了你之后。
你猜他和我说什么?
他和我说,我从前打过老二很多次,但这一次我心里最难受,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他没有错,但我仍打了他。
你爹说这话什么意思?是他知道你说的是对的!
他是清楚的,清楚萧宸瑞迟早鸟尽弓藏。
他想的是天下平定,百姓安居,他死也值了!
他那么忠烈那么伟岸,他自己去送命啊!我凭什么要跟他一起去送死!
我只能背叛他!这是他逼我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兵家自也相同!
如他解甲归田,新的兵部尚书不会用我!我若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