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起被晾在一边,像空气一样不存在,他盯着水壶中的热水逐渐冒出雾气。
他只是在想,去闫景山那边住好像不行啊。
封得住霍齐,封不住颜倾城。
往后她俩聚到一起,只怕整天只剩下聊大闲了。
霍齐可以随便得罪,颜倾城不能得罪。
稍有不慎,他会变成两姐妹口中的狗男人。
沈清起目光游移至墙下码放整齐的樟木箱子。
可东西都收拾好了。
反悔也来不及了。
“你这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辛月影一拍桌子。
沈清起做贼心虚看向她。
辛月影目光压根儿没往沈清起这边挪,只望着颜倾城:“他是不是大哥哥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不喜欢闫景山。”
颜倾城表情迷茫:“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不喜欢闫景山。”
辛月影:“你太熟悉他就在你身后了,如果有一天,当你回头,发现他不在你身后了,你会很平静么?”
颜倾城:“我......我不知道。”
辛月影的目光忽然放软了,她抬手,温柔的抚摸着颜倾城美丽的面庞:
“真好,这说明我的漂亮姐姐如今过得很好呢。
日子过得有声有色的,所以体会不到,当你历尽千帆之后,感到孤苦无依时,蓦然回首,失去一个永远站在灯火阑珊处的人是什么样的苦楚。”
颜倾城抓住了辛月影的手:“假如我和你不曾相识,我想象不到我如今会是什么样的境地。”
一灯如豆,照着惺惺相惜的两个女人。
沈清起抽回麻木的目光。
呵呵,女人的友谊真奇妙。
男人在她们之间变得很渺小。
沈清起坐在矮小的胡床上,放空着脑袋,盯着水壶,水终于烧开了,她们俩还没有分析出个结果,他给两个人倒水。
倒好水,继续坐回小胡床上。
女人的话题很跳跃,她们好像想到哪里就会聊到哪里。
从喜欢不喜欢闫景山这个问题一路跳跃到了闫景山的长相和家世,又突然转向闫景山的父母,最后当得知闫景山的父母几年前相继过世了,辛月影由衷表示:
“那还真挺好的,你以后没有公婆烦恼了。”
呵呵,那还真挺好的。
沈清起看向辛月影,所以她是不是当初得知他全家死光了的时候,也是这么暗自庆幸过。
辛月影:“小叔子有吗?小叔子糟心起来也够不给人省心,你看沈老三,当初霍霍我一千一百两出去,小王八蛋。”
“那倒没有,对了,我今天看见沈老三怎么不跟你说话了?咋回事,姐妹儿?他又跟你犯浑了?”
聊起来沈老三了。
话题越来越偏。再这么聊下去天亮了。
沈清起把话往回拽:“颜姑娘,恕我多嘴,你若不喜欢闫景山,那夜,你与月月遇险时,为什么唤他的名字?”
两个人同时朝着沈清起这边看过来,默契的用着看一个外人的目光。
颜倾城看向辛月影:“我唤他的名字了吗?”
辛月影:“唤了唤了,当时我喊小疯子,你喊闫大人,就是齐玉舟那次。而且每次你害怕的时候,不是都会用闫大人恐吓对方吗?”
颜倾城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颜倾城垂眼,沉声道:“可他是个嫖客啊,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是在青楼啊,他是去嫖的啊。”
沈清起希望早点说清楚,让颜倾城早点离开,于是他言简意赅的说:
“他便是你口中那个大哥哥,他与家父,是于青城山相识,我想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