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死!咱都死!

死!死!死!”

在纷飞的纸屑之中,陆文道捂着脑袋:“哎呀我困了,有点想睡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辛月影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神情癫狂的看向沈清起:“听见了吗?!啊?他说他想睡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还想睡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仰头大笑出门去。

猛地回身,站在庭院的阴翳里,望向厅内的沈清起,陡然收敛笑容,以手为刃,在自己的脖子上横刀一抹。

她示意沈清起,陆文道可以做了。

沈清起反而是平静的那个,看向手足无措的陆文道:

“若有人问你,你堂而皇之的将大漠人有粮草的事情说出去,并且告诉同僚,怀疑这批粮草正是来源于粮仓。

到那时候,消息散出去,闹大了,奸细自然坐不住。

他会来找你,会告诉你,是因他的疏忽导致了粮草丢失,正彻查此事,托你别往外宣扬此事。

一旦这个人来找你了,你让他来见我。”

“为什么见你啊?”陆文道疑惑的看着沈清起。

沈清起的目光阴鸷:因为要代替你啊。

辛月影也听出了沈清起的意思。

甘当大漠人的奸细,必于仕途之上有野心。

那夜若无沈清起力挽狂澜,布泰耶会打一场漂亮的战役。在城中村内,大家都在准备过年的时候,大漠人冲进来烧杀抢掠,甚至屠城,布泰耶会带着丰厚的金银返回大漠。

聪明的奸细只算错了一点,沈清起病愈了。

奸细肯与大漠人为伍,必然和皇帝对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但用一个有野心的聪明人,也不省心。

就好比现在,他们能安心的在陆文道的府里住着,丝毫不担心陆文道会有脏心眼派人来听听墙根儿什么的。

但若是那个奸细呢?

思及至此,她平静了下来,迈步走进室内,拿着《孙子兵法》对陆文道温和的开口:“来,你再背一下这个。”

这是她对陆文道的最后一丝善意。

陆文道沉默了。

他忘了,忘了个精光。

辛月影提醒他:“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然后呢?”

陆文道继续沉默。

辛月影点点头:“没事的,陆大人,睡觉的事不着急,你回去多吃点东西。”

吃不了几天的人间饭了,之后就剩下长眠坑中了。

陆文道如蒙大赦,他笑了笑,站起身来,忽而想起什么,一愣,看向辛月影:“劳您随我出来一趟。”

辛月影跟着陆文道出去了。

二人出了月洞门,陆文道从袖中拿出了一摞银票:“四百多字,确实忘了,一个字一百两,这是五万两,您拿着,多出来那一万两,是我的小小心意。”

辛月影刹那就消气了,真的。

她接了银票,心里的天平在奸细与陆文道之间,骤然将陆文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下去。

陆文道抬手擦了擦脑门儿的汗水:“我多个嘴,若是我说得不对了,您可别生气啊?”

辛月影把银子塞进怀里:“说,没关系,你别有负担,畅所欲言。”

他给了五万两,直接骂她一顿都无所谓,真的。

陆文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让府里的人备了不少珠花首饰,一会儿就给您送过来,也有不少胭脂水粉。

我虽知道贤侄一向重视您,但我本身是个过来人,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