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完好地保存了他小叔的所有遗物,房间除了佣人定期打扫,再不让人碰。

贺灼颤着手接过书,自他记事起,除了贺夫人发疯,他很少听人提起跟他父亲有关的事情,更别说见过他父亲的遗物了。

家里所有跟他父亲有关的东西,都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连亲口承认对他父亲一见钟情的贺夫人,都没有保留任何遗物。问起来,只说留着不吉利。

是一本杜拉斯的《情人》。贺灼用手缓缓拂过边角微卷的封面,像是跨越二十八年,和素未谋面的生父做了一场迟来的交流。

毛君拍拍他的肩膀,“打开看看。”

贺灼依言翻开,从书页里掉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照片里是两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背着书包,在夕阳西下的柔美光晕里,一起笑着回头看向镜头。

贺灼和他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眉眼脸型身材和气质都极像。

毛君和他小叔也有七八分相似。

乍一看照片,倒像是他俩高中时拍的合照。

两人的视线紧紧黏在照片上。

毛君嘴唇动了几下,很想开口问,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他们俩是否有机会像这般情投意合。

但他知道没有如果,因为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贺叔叔就不会被厉秋白那个女人陷害,也就不会有贺灼。

贺灼看了许久,将照片往书里一夹,书一盒,没什么商量余地地道:“书借我看几天。”

毛君手已经伸到半空,缩回去,无奈地摇摇头,“行吧。”

将话题挪到正题上,“你准备什么时候对贺家其他人和贺氏公司动手?”

这么多年,两人在各自的专业领域磨砺前行,分工协作,为的就是等贺家彻底倾塌的那一天。

贺灼道:“再等几天。”

毛君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怎么了?”

贺灼坦荡地跟他对视,“等庄庄拿了比赛冠军。现在动手,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