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急忙忙站起身:
“姝月,对不住,竟然让你帮我这么大的忙。”
“和离书我已经备好了,你只需签字画押便可。”
前些日子我送信给她求她帮忙,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她的笑意顿在脸上,眼神中竟有些委屈:
“我只当你今日是吃醉酒了,等你清醒了再说。”
说罢,她便将我推出了婚房。
不知怎的,她的表情看起来竟有些许落寞。
我与孟姝月是青梅竹马。
虽说她是端阳郡主,却跟我一样,是个没有娘的可怜人。
与我父亲不同,老王爷素来风流,府里光妾室就有七八位。
外头没有名分的更是不胜枚举。
从小她便说,
“以后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说这话的时候她直直盯着我,眼睛亮亮的。
但这回我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才只得传信求娶于她。
圣旨在前,便是父亲也不敢轻易造次。
再加上端阳王府也不是他能够轻易得罪得起的。
谁知孟姝月竟然一口答应。
如今我突然有些懊悔。
只因我一时意气,让大好的姑娘竟成了二嫁妇,这祸可闯大了。
次日天刚大亮,我便出了府。
孟姝月素来爱吃全兴斋的点心,我昨晚便打定主意要亲自去买回来讨好她。
谁知刚一出门,便遇上了不速之客。
洛云舒眼中血丝密布,踟蹰着上前,
“锦堂……”
我眉头蹙起,不耐地上了马车。
谁知她竟然以身挡在车前。
小桃没好气地说道:
“洛小姐,公子要出门替夫人买点心,还请您挪步。”
夫人二字,刺得洛云舒眼尾猩红之色更盛。
我冷淡开口:
“洛小姐,如今我已娶妻,你合该避嫌才是。”
她跟着上了马车,
“你就非要与我如此生分吗?”
我一把推开她径自下车,冷笑道,
“洛云舒,你的礼义廉耻都去哪了?竟敢当街拦男子车驾?”
她不管不顾地跟过来,
“锦堂,你听我解释,我对章士海根本就没有感情!”
“你是想说,你不过是故意做给我看的是吗?”
她有些怔愣,
“你是如何得知?”
她自觉失言,猛地噤了声。
我轻笑一声,
“我知道的还不止于此。你明知他要假死解除婚约,却放任他行事,因为你根本就舍不得萧家的权势!”
“也难怪,一个寒门,便是有个成了状元的哥哥,没有丝毫的倚仗,还不是清贫度日?”
我笑得嘲讽,
“你们二人,一个嫌弃你寒门出身,不知将来有多大作为,干脆选择拿钱死遁,一个既放不下温柔解意的竹马,又舍不得丞相家的权势,”
“你跟章士海,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压低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