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以后顺手把纸鹤递给黎烬安。

黎烬安嘟嘟囔囔:“你不能直接告诉我吗?还得我再看一遍……三界山异动?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每年魔族都要在三界山集结大军,也没见它们翻山越岭来到人界。”

三界山,顾名思义,一座分割澜沧大陆人、妖、魔三界的巨大山脉,也是澜沧大陆最高的山,绵延高峻,边边角角都延申到人界好几个域中,连人界的十万大山也是三界山的一部分。

在一些小散修嘴里,这里一步一灵药,三步一妖兽,随随便便就是天材地宝,堪称修士的仙境,于是每年去三界山白白送命的修士不计其数。

经常有魔有妖试图翻越三界山偷渡人界,附近的平民百姓苦不堪扰,各大宗门给弟子发布任务的主要地方就是三界山。

更不要说发生了谢怀雪的父母师傅在三界山被魔族围攻这等骇人听闻的事,自此以后由道宗牵头,五宗四家都在三界山设置驻守营地,以防救援不及时,再有惨案发生。

所以有什么小打小闹也不足为惧,魔族再怎么异动,也来不到人族的地盘上。

黎烬安恶劣地抹去纸鹤上的江枫眠的一道灵识,再覆盖上自己的灵识,让纸鹤重新飞走去找江枫眠,扭头就看到谢怀雪还是沉吟的模样,不解地说道:

“就算清霄仙尊留给魔界的创伤消失了,你谢怀雪又不是死的,要是魔族真敢肆虐,你再去掀了新任魔尊的屋顶和天灵盖,保管魔族二话不说立马安静下来。”

谢怀雪终于舍得给她一个眼神,轻轻瞥了一眼,就不再看她。

不知为何,黎烬安从谢怀雪的目光中看出了对她的一言难尽。

仿佛她在三界山做过什么对谢怀雪不好的事情一样。

笑话!

她什么时候和谢怀雪一起去过三界山了……等等,好像还真有过!

黎烬安思及过往,脸色大变,惊疑不定地看着谢怀雪,不确定这人是不是趁机在点她。

谢怀雪起身走到书架前,精准地找到想看的玉简,背对着黎烬安一言不发。

黎烬安一直盯着她看,但从一个单薄的背影中实在无法看出对方是不是想起了往事。

那是一段光是回忆,都想拿剑往自己身上戳几个窟窿,把脑子里多余的水晃荡出来的青葱岁月。

只有年纪和个头往上涨了,但脑子没跟着一起长的话,就容易脑子一抽干出蠢事,而当时的黎烬安就处于这个阶段。

明明能盖压同代,却怎么也赢不了一个人,以至于老二的名头牢牢焊在头上,有时候还会被手下败将讽刺,问她都那么厉害了,能压下同代所有修士,怎么还有谢怀雪这个漏网之鱼,是不想打败她吗?

那时候黎烬安的老二名头前面还未冠上千年二字,意识不到未来的悲惨命运,但已经输得变态,就差变异了!

在三界山一事之前,黎烬安尝试走各种歪门邪道,稍稍摒弃对剑道的诚挚热爱,跑去骚扰回春谷和神机门,改而学习炼丹、炼器、画符、阵法等等,试图开辟新的赛道打败谢怀雪。

清霄峰洞府那个炎石木盒子里的废丹就是这个时期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