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看似平庸的乌骸在魔尊之位上足足待了四百年。

经过天书熏陶的黎烬安皱了皱眉,提出一个此前从未发现的困惑,“怎么偏偏就是修罗族的乌骸坐上了魔尊之位?”

问出问题的那一刻,答案就已经在心中浮现。

天书最爱的就是为它的三个孽畜主角增添别样的光彩,试图证明她们除了肮脏的内心外,还有不凡的身世和血统。

写不来高尚的德行和纯洁无暇的爱,就只能用浮夸的外在装点她们空洞的内心。

如果不是乌骸上位,乌照行可没有那么容易窃取魔尊的位子。

在魔界不存在低等的魔兵一路逆袭成为魔尊的故事,因为魔族比妖族还要看重族类和血统,如果想要靠吞噬逆天改命基本不可能,只会因为反噬而自行崩溃,吞噬越多,死得越快。

“又是那个神神叨叨的天魔族搞的鬼。”黎烬安戳戳谢怀雪,整个人焦虑得不行,“你怎么都不着急的啊?”

很显然这个藏头露尾的天魔族就是冲着谢怀雪而来的,一千二百年前就试图通过围杀谢怀雪父母的方式杀死还未出生的谢怀雪,又一手炮制出了乌照行那么个孽畜来恶心人,一桩桩一件件分明就是其心可诛。

虽然不知道天魔族到底想在谢怀雪身上得到什么,但和敌人反着来绝对是没错的。

谢怀雪正在给黎烬安弹琴,修长瓷白的手指拨动琴弦,起落间,琴声倾泻流淌而出,似是清幽山泉没过溪石,空灵清冽,仿佛有珠玉跳跃,让人徒生洗尘涤俗之感。

霎那间琴声骤变,如裂帛的一声重音,划破空气,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杀意凛冽。

余音绕梁,意蕴无穷,如听仙乐耳暂明。

躁动不已的极烬剑尊被琴声感染,安静下来,托腮看着风华绝代的白衣仙子抚琴。

虽然听不懂,但是觉得好好听,不愧是她道侣,做什么都是一等一。

从前觉得好学的宿敌有多烦人,现在就有多喜欢。

良久,谢怀雪停下,一抬头就对上了黎烬安亮晶晶的目光。

黎烬安见自己终于能说话,使劲拍掌叫好,“好听!聋子听到了都能重新睁开眼睛。”

所以不怪谢怀雪想让她跟着一起看书,看她神奇的比喻就知道了,不学无术还想夸人,让人听了不知是该哭该笑。

确实应该多学点东西,省得夸人像骂人一样。

谢怀雪轻笑一声,“只谈给你听。”

放过睁不开眼睛的可怜聋子吧。

清霄仙尊的情话实在动人,黎烬安嘿嘿傻笑,终于不再喊打喊杀,等美够了,又执着问道:“你不着急是因为想好应对之策了吗?”

说着,黎烬安还自我肯定般地点了点头,无比期待地看向谢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