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成熟的黎烬安没有第一时间发脾气,顺手拉过一张椅子,反着跨坐上去,直勾勾地盯着谢怀雪看了许久。
谢怀雪将书翻了一页,任由她打量,偏了偏头,好整以暇地问道:“要看吗?”
黎烬安鼓了鼓嘴巴,恶声恶气地说道:“不看!”
不要以为她傻,看不出来谢怀雪是在逗她。
她要是真的爱看这些东西,就不至于蹉跎千年光阴了。
这和黎烬安的剑道天赋是一样的,有就是有,根本藏不住。
谢怀雪点点头,不见失落,也并未把注意力放在书上,视线微微下垂,宛若?*? 时刻准备着为学生解疑答惑的夫子一般,静静地等待着黎烬安接下来的话。
“你是在惩罚我吗?”黎烬安停顿片刻,又换了个通俗易懂的说法,“因为阿怀、怀怀?”
“不全算是。”谢怀雪坦诚答道。
那就是有一部分原因了。
黎烬安凤眸瞬间瞪圆:“不是说好的不提旧账的吗?你分明答应过我的!”
怎么还说话不算数呢。
谢怀雪淡然地摇摇头,表情有些无辜,很有道理地说道:“我没有主动提起。”
“……”黎烬安一时之间实在无话可说,只好把脑袋搁在椅圈上,把下巴勒出一道红印,陷入深深的思索和自我怀疑之中。
这一刻她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她们剑修确实不擅长动脑子,很容易被骗被忽悠,但这不是把她当成真傻子糊弄的理由吧?
“你是没有翻旧账,可是你对我实行了打击报复啊!?”
前者是停留在嘴上的说,后者是实际行动的做,还不如翻旧账呢,至少她还可以耍赖,而不是无知无觉地跟着看了好多看不懂的东西,光痛苦了,啥也没记住……
不对,都不是好事,她为什么要二者选其一!
要选也应该是从她亲谢怀雪和谢怀雪亲她中选一个出来。
“嗯。”谢怀雪抬手拨起黎烬安被大大困惑填充满的脑袋,将她下巴上的红痕抚平,很干脆利落地承认了这件事。
黎烬安瞪着死鱼眼:“这时候你就不敷衍我了?”
敷衍人的时候可以一下子敷衍到底吗?不要紧一下松一下的,她又不是需要在眼前吊着胡萝卜才能干活的驴,还得鞭策一番。
她会假装自己没发现自己被敷衍的,真的,信她!
有那么一个张弛有度,擅长调//教人的道侣,就连性格暴烈,脾气委实不算好的极烬剑尊也彻底没了脾气。
谢怀雪失笑不已,指尖自下往上从黎烬安高挺的鼻梁划到眉心处,轻轻点了点,语气清凌凌的,“怕你生气,怕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这是在敲打她对吧?
绝对是的吧!
黎烬安呲牙,嘴上哼哼唧唧的,但敢怒不敢言。
她可是知道的,这年头剑修找个道侣可不容易了,外面可是有着好多嗷嗷待哺等着捡别人道侣的坏人,像是清霄峰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主峰就有一个,至今还在为银月元君没给她留下一句话而破防的净亭道君。
还不知道净亭道君到底看上的是谁,银月元君和炽炘剑君都有可能,不过是防贼一样地防着这样的人准没错,她们剑修很洁身自好的,不接受那般讨嫌之人的觊觎。
黎烬安在心里把净亭道君嫌弃了个遍,无形之中给净亭道君增添了许多莫须有的风流逸事。
她虽然不敢言,但她敢去咬谢怀雪,把谢怀雪的手指当成磨牙棒,就像安安那个时空,把怀怀的脸啃来啃去,糊上一脸的口水。
谢怀雪就那么沉静地看着黎烬安含着她的指尖,眸光晦涩了些许。
偏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