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不能使唤,同辈已经黏在一起,一时半会怕是不能分开,所以只能她来。

净亭道君随意地摆了摆手,并不在意这点小事。

云流光迈步走到兰慈的尸体旁边,眉眼冷淡,轻轻挥手,兰慈的身体、元婴、神魂彻底被泯灭,顷刻间消失在天地之间。

虽然一开始就被当作太上道宗的少宗主培养,很少有亲自出手上战场的机会,更多的是处理宗门内外的事务,甚至都没去过几次秘境,但既然能在净亭道君的手底下坚持做了那么久的少宗主,那就说明云流光绝非软弱之人,修为更是深不可测,毕竟净亭道君可看不上废物。

净亭道君终于抬眼看向兰慈彻底消失的地方,讥讽又不屑地勾了勾唇角,只说了一句话,“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至此,三孽畜已去其二。

清霄仙尊的弟子在极烬剑尊的祸祸之下,还剩下一个仅仅拜入门下两年的宁烛风。

黎烬安不乐意和长辈玩,牵起谢怀雪的手,极其敷衍但又很有礼貌地说道:“贼子已死,此事已了,我和谢怀雪就先告退。”

净亭道君挥了挥手,让她们赶紧走。

反正留得住她们的人,也留不住她们的心。

紧接着净亭道君也迈步走出大殿,云流光也向炽炘剑君行礼告辞。

炽炘剑君左右看看,满面木然:“……”

不是,怎么都走了?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还未告诉她?

不是要听她说谢谢的么,那得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银月是她道侣,怎么把谋划告诉净亭烬安怀雪几人,独独不告诉她!

这时候炽炘剑君就选择性地忘记了她们剑修并不擅长动脑子,倒是擅长把事情搞砸,一旦动起脑子只会把事情变得更加蜿蜒曲折,距离最终目的地南辕北辙并往反方向狂奔十万八千里,以及她明知道净亭道君有苦衷,却因内心苦闷无处排遣而选择记恨净亭道君这两件事。

事情虽然是她干的,但现在她不认。

炽炘剑君在原地脸色急速变幻,咬了咬牙,出了宗门大殿,往净亭道君和云流光居住的主峰走去。

其实炽炘剑君也知道银月行事自有她的一番道理,若是能将实情告知,一定不会让她蒙在鼓里,没告诉她不过是一种保护她的方式。

就像银月元君说的让黎烬安相信谢怀雪即可,炽炘剑君亦是无条件地相信银月元君,在这一点上,她们师徒都是一样的。

可知道归知道,心绪实在难平。

所以炽炘剑君并不是去刨根问底的,而是去找净亭道君继续打架。

她都不打算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麻烦事了,净亭就不能任劳任怨地挨揍吗?她肯定愿意说谢谢。

……

这边黎烬安和谢怀雪回到清霄峰也没能如愿过上二人生活,因为江枫眠、商当歌、解云锦两人一蛇扛着喝醉的戚岭子、谭宴衣、灵丘三个小的过来了,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把人扔给黎烬安。

黎烬安一一接过三个徒弟,把人安置到椅子上,斜睨对面气喘吁吁的三人,“不是拍着胸脯对我说你们自己玩的吗?这就玩崩了?”

晚宴的时候,灌酒不成,还被掀了老底,江枫眠、商当歌、解云锦两人一蛇实在气不过,玩不过师傅,她们还搞不定徒弟吗?

于是就当着黎烬安和谢怀雪的面拐走了戚岭子、谭宴衣、灵丘三个小的,信誓旦旦地说她们自己玩,不打扰黎烬安和谢怀雪,然后就兴致勃勃地灌三个小的喝酒。

三个小的最大的也就是戚岭子,也不过一百来岁,因着师门上下的大中小没一个靠谱的,所以只能努力变得稳重成熟以此撑起门户,但到底是个少年人,哪有不喜欢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