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已经苦涩到极点,若还是自怨自艾,那真是一根藤上结了两个瓜,全是惨兮兮的小苦瓜。
对视一眼都能苦到对方的那种。
“是,很像。”谢怀雪弯了弯嘴角,附和她的话。
黎烬安却是笑不出来,她不敢想那个没有她陪伴,独自淋了清霄峰那场的大雪的谢怀雪该有多难过。
光是想一想,她就有种被人掐住喉咙的窒息感,根本无法呼吸。
有那么一瞬间,黎烬安觉得能回到这一刻也挺好的,至少她还能陪在谢怀雪身边,不算毫无用处。
两个人一起承担痛苦总好过一个人单独承受,或许谢怀雪心里的那场细雨能早些停下。
“你现在在想什么?”
谢怀雪没有回答。
黎烬安一怔,忽然听到耳边清浅的呼吸声才知道谢怀雪睡着了,她轻轻揽住谢怀雪的肩膀,把人搂在怀里,用灵力隔空托举着,慢慢倒在床上,用着强大的意志力把又蔓延上来的痒意给压了下去,不让自己咳嗽出声。
她希望谢怀雪能睡个好觉。
最好什么都不要梦见,美梦也不要做,单纯地睡个觉就好了。
这样想着,黎烬安也闭上了眼睛。
……
好热。
是谁大逆不道地把她的床给烧了吗?哪个死孩子在她旁边玩火?谭宴衣还是灵丘?
要不然她怎么有种被人推进火海里的感觉。
不对!等等!她不是火灵根修士吗?
忽地,一阵冰凉的东西探进她的体内。
啊,舒服了。
睡梦之中的黎烬安松开皱起的眉宇,依恋地用脸蹭了蹭旁边温凉的手,在撒娇这件事情上简直是浑然天成。
“……”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清霄峰洞府卧房的景象。
黎烬安抬手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她还以为这一觉睡过去会到下一个时空,没想到还是在这里。
那刚才全身烧起来的感觉就不是做梦了?
“我刚刚怎么了?我师傅一脚把我踹进了岩浆里?”黎烬安忍不住发散思维地猜测起来。
“全身发烫,我给你输送了些冰灵力,剑君没有把你踹进岩浆里。”谢怀雪回答道,还把一块冰玉放到了黎烬安的额头上。
黎烬安舒服地喟叹一声,怕谢怀雪担心,大大咧咧地说道:“没什么大事,一时情绪比较激动,别为我担心。”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火灵根修士难不成还能自燃了?
许是在时空乱流中快速穿梭的后遗症。
太知道自己对于谢怀雪的重要性的黎烬安毫无第一个时空的玩心,再也不想着吓所有人一大跳了,她只希望谢怀雪没有看出任何端倪了,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陪伴着谢怀雪。
仅此而已。
向来不把天捅破便誓不罢休的黎烬安终于学会了知足常乐,虽然这并非出自她的本意。
说着,黎烬安还要下床,燃起了莫名其妙的胜负欲,试图向谢怀雪证明她现在强壮得可怕。
谢怀雪抬手按住她的肩膀,脸上终于带上真心实意的笑容,无奈说道:“我不担心,你好好躺着。”
黎烬安瞬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怀雪,“你竟然不担心我?”
祖师在上,还有天理吗?
她的道侣都不担心她了,下一步岂不是抛弃妻女?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嗯,戚岭子谭宴衣灵丘三个傻孩子算是她们的女儿,一家人有零有整的,多好。
没爱了没爱了。
黎烬安心如死灰地往床上一躺,双手安详地搭在胸前,闭上眼睛,“不用为我担心,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