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骤然换了视角,从平躺变成站立的黎烬安一脸懵圈。

净亭道君乐得大笑,张口就来,“炽炘,你家崽真有意思,小脾气还挺大,借我玩几天?”

黎烬安张口就咬住了净亭道君的手背,她堂堂极烬剑尊,是能借来借去的吗?!

又把小辈当乐子!

坏人,看咬!

净亭道君眯着眼睛享受地叹了口气,欠欠地说道:“小崽子,拿出你喝奶的力气,再用点力,是不是没吃饱饭?”

别说,小米牙咬到手上的时候还挺舒服的。

黎烬安嫌弃地皱起鼻子,呸呸呸地吐出来,眼珠子滴溜一转,瞬间坏主意就涌上心头,泪水像决堤一样,啪嗒啪嗒地就掉下来了,一边委屈地哭泣,一边看向银月元君的方向,哼哼唧唧地撒着娇,张开双手要抱抱。

谢怀雪推开手里的画册,扯了扯银月元君的衣角,着急地看向黎烬安的方向,“安安啊,安安。”

她的意思很明显,安安受欺负了,快去救安安。

一旁练剑的炽炘剑君拿着剑阴恻恻地看向到处撩闲惹哭小娃娃的净亭道君,手里的剑尖对准这厮,似是想要磨刀霍霍向猪羊。

净亭道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连忙把哭得脸颊通红的奶娃娃塞回银月元君怀里,看她一手一个地哄着。

“好好好,你们是一家人,我是外人,行了吧。”

黎烬安拿屁股对着她,一边攥着银月元君的衣衫,一边牵着谢怀雪的小手,呜咽好大一会才停止抽噎。

银月元君给黎烬安擦掉满脸的泪痕,把委委屈屈的小人家哄了又哄,才不赞同地看向净亭道君,“宗主,您都是几千岁的人了,怎么还欺负半岁的孩子呢。”

净亭道君觍着几千岁的大脸,摆了摆手,毫不知羞地说道:“这样吧,这场战斗就算我和小安安打平手了!”

她还用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黎烬安肉嘟嘟的后背,带着商量的语气试图和奶娃娃达成协议,“你的师傅和小怀雪的师傅加起来都打不过我,你和我打平手,你赚大了好不好!”

这话说得倒是不错,作为站在修真界最顶端的人,但凡谁能让净亭道君擦破一点皮,都可以写进族谱和道统记载中用以流芳后世了。

若是有魔族和妖族能和人族领袖打平手,怕是几千年都得把此事大书特书,只要有个魔或是妖不知道这件事,都是它们宣传得不到位。

可惜连话都不会说的奶娃娃并不稀罕,好说歹说就是不愿给净亭道君一个好脸色瞧。

就连谢怀雪都是一脸谴责地看着她。

这辈子就没有那么耐心哄过人的净亭道君看着银月元君终于把黎烬安哄睡,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本来还有人提议我早点收下弟子考察心性的,还是算了吧,哭起来没完没了、魔音贯耳,谁能受得住!”

进入梦乡的黎烬安并不知晓在日后净亭道君收下一百多岁的云流光作为道宗少宗主的根本原因奉行铁血暴政的净亭道君算是怕了说理都说不通的小崽子了。

时间线在此刻重合。

虽然原因各不相同,但在不同的时空中净亭道君都做下了同样的决定。

杂乱无章的时间线交汇又错开。

……

黎烬安在银月峰过上了和书册、净亭道君斗智斗勇的日子,银月元君一翻书,她就习惯性地闭眼打哈欠;净亭道君一过来,她就闭眼蹬腿……

吃?*? 了睡,睡了吃,醒了就高强度地锻炼双腿,于是乎黎烬安很快就长到了一岁,第一次说话的词不是师傅也不是元君,是谢怀雪的怀怀,第二句是对着净亭道君说的坏坏,字正腔圆,石破天惊。

第一次听到坏坏二字,三位长辈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