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有些落魄,她拉住我的手,温柔说道:「霜儿,你这么大了,也该懂事了,当初你弟还小,娘也是没有办法放下你们,这不现在,你们不都过得比娘好吗?」
我捏了捏拳,冷笑:「既知如此,何必当初。时间已去,我和你们也没关系了,慢走。」
那个女人见软得不行,干脆来硬的,她顿时将我的手捏得生疼,嘴角却依旧挂着假笑:「如果没有娘,哪来的你,我们也是你的亲人,如今不过是想避避风头,你总不能有了钱就不管娘了吧!」
「就是!」江裕跟着帮腔,「你现在又不缺钱,要真不让我们进去,总得给点银子意思意思吧?好让我跟娘去外头过活。」
他们可真好意思。
我淡淡问:「要多少?」
「你现在是京城有名的女商人,钱那是源源不断,现在给我们几千两,也不是问题吧?」
一开口就是几千两,他们真当钱是大风刮来的,不用成本?
我气笑,甩开手从旁边抄起扫帚就往他们眼前扫去!
江裕被我打得嗷嗷直叫,又怕我动真格,立即往后退了出去,我顺势关上了门!
也许是因为不服气,我又听到他们在门外大喊大叫。
一个说:「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见死不救!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另一个说:「你有那么多钱,区区千两都不愿意给,真是个小心眼儿!」
我丢掉扫帚,捂住耳朵。
听着这不堪的言语,我忽然感觉自己想起了什么,那画面朦胧而又模糊,看不清晰。
12
那个女人和江裕最后还是落了网,跟大学士一起被送上了断头台。
那日正午,阳光烈得几乎要将我晒干,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冷眼瞧着被绑上台疯狂嚎叫的「亲人」。
他们大骂我们大逆不道,狼心狗肺,我却觉得无比平静。
所谓满门,其实也包括我和妹妹。
只是妹妹在将证据上交时,便已经将我们的身份说了出来。
圣上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再加上辛苦搜来的证据,丝毫没有计较。
刀起刀落,鲜血四溅。
我忽而松了口气。
我转身离去,谁也没有察觉我微微上扬的嘴角,包括我自己。
番外
1
姐姐疯了,在那日被娘亲手送给那残暴的土财主后。
我哭着求娘亲放过姐姐,她却甩开我,毅然将只有十岁的姐姐送上了床。
我躲在财主围墙外头,听着屋子里姐姐撕心裂肺地吼叫,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在娘心里,我和姐姐是累赘,就应该帮她补贴家用。
可我们还小,什么都不懂。
我以为姐姐的这辈子毁了,直到她重新出现在家里。
娘凶神恶煞般想要把她送回去,却得知那土财主已经暴毙了。
我小心翼翼地接近姐姐,姐姐却像一个无事人一样,在发了几日呆后,像往常一般生活。
我试图问她到底发了什么,她却满脸困惑地看向我,仿佛已经忘记了这段时光。
2
家里人很默契地再也没有提及此事。
姐姐还像以前一样,替我挨打,替我做事。
我知道她依旧心疼我,怕我身体受不住,所以无论什么伤,她都替我受了。
后来,村里来了一群衣着华丽的大个子,说娘亲是京城中的贵女,要带她走。
娘亲知道大学士重男轻女,所以就把我和姐姐留下。
那日下了大雨,我哭着喊着求娘亲不要走,姐姐却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疯狂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