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做不到那样。
每次春牛上门送春,他阿爹都要数落他好一会儿,说他那模样哪里是去送吉祥,分明就像要跟人干仗一样,凶得很。
牛犇犇委屈,他也不想这样的,他,他不过是心里紧张罢了。
那厢,听到牛犇犇说的族姐,顾昭瞪大了眼睛。
是啊,是她草率了。
有牛掌柜,自然也有牛妹妹牛姐姐啊。
想着那大眼眸的牛姐姐,顾昭都想去春牛一族的居地瞧瞧了。
真不知道,这大眼眸的牛姐姐,又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好像是看出了顾昭的期待,牛犇犇面露纠结之色。
族姐她……老实说,她委实会说了一些。
有些像热情的街坊邻居婶子,他都有点怕她呢,尤其是她的笑声。
此时的顾昭还不知道,牛姐姐虽然长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眸,但她也有可能是身量颇高,热情又自来熟,特别能唠嗑的老大姐。
......
正好赵庞参将还在,顾昭便将毛鬼神这事简单的说了说。
“嘶!”赵庞倒抽一口凉气。
他紧着就往自己荷包处一捂,待摸到那沉甸甸的荷包,暗地里松了口气儿。
差点,差点他就变成穷光蛋了。
这老大,真是不好当啊。
赵庞看向顾昭,郑重的道谢。
“多谢顾小郎了。”
顾昭摆手,“也是大人你爱惜羽毛,没有真的冒犯到了毛鬼神。”
“不过......”
她顿了顿,紧着就道。
“赵大人回去问问手下的兵丁,瞧瞧都是谁,毛鬼神说了,一行人里有八人冒犯到它了。”
赵庞微微皱眉,“这等事,承认了也没脸,只怕他们不认。”
“咳。”顾昭借着喝牛乳茶的动作,遮掩了下自己游移的目光,再放下来时,已经是寻常模样。
“此事不难,事发之时,毛鬼神有在他们身上略施展惩戒,眼下,估计他们也遭罪着呢。”
说是神印,其实多数时候是得罪了精鬼怪,被它们摸了一下,或者是吹了一口气。
就是这样,那也是遭大罪的。
尤其还是对着围墙屙尿的那等场景。
啧,当真是想都不好意思多想。
顾昭不好继续多说,只含糊道。
“毛鬼神说了,六是吉数,只要一人给它买六日的糖蒸酥酪和牛乳茶,这事就算过了,回头它便上门,将上头落下的惩戒收回。”
赵庞还有些没回过神。
顾昭继续道,“对了,大人也要的。”
见赵庞两眼一瞪,正待说什么,顾昭连忙截住话头,叹道。
“唉,这做人家老大的就是不容易,大人您多担待一些。”
老大嘛,确实是要管着手下的人。
怎么能让手下人如此胡来呢?
顾昭沉痛,他们凡人胡来,精鬼怪倒是连夜刷墙,两厢一比较,顾昭觉得,他们人真是丢脸丢大了。
赵庞:......
罢罢,顾小郎说的在理。
小兵有错,将军承之。
“成,这事就搁我身上了,待我回兵营了,我这就去好好的问一问。”
顾昭心里轻松了一些。
往后啊,她再也不随便说要给人做中间人了。
太难,太不好意思了。
......
顾昭和牛犇犇辞别后不久,赵庞心里搁着事儿,紧着也往兵营方向去了。
靖州城的兵营落座在南城门再往外约莫五里地的地方,此处地势平缓,四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