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三五日米水都喂不进去,我,我都要去木匠那儿打棺椁了。”
他眼里有着痛惜,不是都要,他是真的去了。
那张木匠是他们那儿的一把好手,他手下跟了几个学徒,丁大鹏选了木材,和张木匠定好尺寸,交了定银后,一个人坐在院子门口的榆树下,越想越是伤心。
儿子再浑,那也是他的娃啊。
养了这么大了,虽然镇日里就会气他,但他会说会笑,会跑会跳,兴致起了,也会拿锄头刨了地里的蚯蚓,大瓮罐一装,捧在怀里欢畅又大嗓门的朝他喊着,老爹,咱们一起去河边钓鱼!
想着过往的一幕幕,从牙牙学语,到前几日的拌嘴,不知不觉,榆树下的丁大鹏泪水沾湿了一条又一条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