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起,天地相接处传来一声悠扬激荡的梆子声,声音由浅至重,直击魂灵深处。
“嘭,嘭嘭。”
“嘭,嘭嘭。”
似是应和着梆子的音律,心跳一点点复苏。
蒙昧的灰急剧后退,平地起了一道光。
白光似绸缎一般亲呢的绕着顾昭上下飘动,微风起,光芒至,在碰触到顾昭那一刹那,倏忽的,白光化为方块字,以不容拒绝的姿态钻进顾昭魂灵深处。
随着最后一个方块字的跃入,一刹那,天地间华光大盛。
顾昭觉得自己像是看了一段漫长而单调的剪影。
长巷月影,灯笼梆声,月光将穿着蓑衣的身影拉得很长,夜很孤寂,却也很宁静,就这样,打灯人从昂然的青年到弯腰的暮年,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换了一个又一个。
唯一不变的,是他们手中的那盏六面绢丝宫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