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她爹娘做什么,说什么,你一概不理会,做好她的本分就行了,既分了房,当了差,心里只有主子,忠和孝都是给主子的,生身父母都要往后退一步,方是为奴的本分。”
“现在东府有些事情,连我也看不太清楚了,东府钱库偌大的亏空,要怎么解决,我也不知道,只能过一天算一天。”
“至于大少爷的婚礼,如果东府实在拿不出钱来办的体面,少不得拿出王夫人的嫁妆来贴补一些,总不能委屈了咱们未来的大少奶奶,被人笑话。”
如意忙道:“我今天从上夜的潘婶子那里听到一个新闻(注:在明代的语境下,新闻就是奇闻趣事,和现代新闻说法不一样)。我们西府曹鼎曹管事献了祥瑞大老鳖,龟壳刻着长命百岁,吉祥如意,我们西府侯爷一高兴啊,就把皇上刚赐的一个大塌房宝源店给了曹鼎,要他去通州张家港宝源店当掌柜呢。”
“潘婶子还说,皇上给东府赐的是宝庆店,也是一个有四百多间仓库的大官店,或许是这个宝庆店,补了东府钱库的大窟窿。”
王嬷嬷听了,哑然失笑,“你毕竟年纪还小,不懂得外头的买卖行市。塌房确实赚钱,尤其是通州张家湾的塌房,可现在是冬天,运河都冻住了,通州张家湾现在是淡季,几乎没有什么生意,要赚钱,得运河化了冻,南来北往的船只齐聚张家湾,货物装进塌房,才有得赚啊。”
“远水解不了近渴,怕是要等明年春租收起来的时候,才能盼到塌房赚的钱呢。”
“再说了,东府钱库的大窟窿,不是一个塌房就能补上的。收入要稳定长久,还是得靠田庄,以农为本嘛,只是今年夏天大旱,秋租收不上来,东西两府一下子都吃紧了,不得已,向皇上奏请了两家官店塌房,以后偶尔再遇天灾,就不怕了。行商贾之事,终究不体面,不得已而为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