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京城最大的人市,他被交易的地方只能是羊角市不给外人看的黑市,但黑市的“货物”只有信得过的的人,是熟脸,人家才会拿出来给你看。
薛嫂先是装模作样在羊角市各个商行走了一圈,陆续给卖家们放出话去,“我呀,在给福建那边来的一个有钱的大老爷寻个一个契弟,十四五岁,模样要好、皮肤白嫩、身子干净,瘦而不柴,会背几首诗,要听话,最好是个雏儿,大老爷慢慢调教才有趣,太腥太骚的都不要。”
“价格嘛,好说……”
薛嫂照葫芦画瓢,把如意给她的五十两的银元宝拿出来,在手里晃了晃,“就这样的元宝,你们想要几个?尽管开个价,无论最后以多少价格成交,我都抽两成当牙钱,可别赖账。”
薛嫂把元宝收在袖子里,说道:“福建那位老爷有的是钱,就是太挑了,我手头上几个都看不上眼,退回来了,我不得已,就来羊角市转一转,必须带过来,给我先看看货,我看好了才能推到老爷那边去哦,对了,货架上那些个我瞧过了,都不太行,你们找些鲜货。”
薛嫂编出的这套钓鱼的谎言,乃是薛家几代官牙的经验,所谓术业有专攻,在薛嫂看来,在澡堂里被拐走的,看中的是就是色相啊。
说福建来的官老爷要找个书童,是因福建盛行结契弟,男风盛行,这个谎言就更真实。
薛家在京城牙行是个招牌,可以信任,薛嫂又拿出五十两雪花银给卖家们显摆过了,想要多少个银元宝,都可以开价啊!
财帛动人心,陆续有卖家带着自家“压箱底”的、不轻易示人的男孩子来给薛嫂“看货”。
薛嫂挑挑拣拣一下午,这些人都不是长生,一直挑到了羊角市打烊,京城各大街道即将宵禁,宵禁之后会关闭坊门,薛嫂都出不去,所以薛嫂赶紧雇了车赶到了北城的似家客栈。
众人都竖起耳朵听薛嫂讲述西四牌楼的羊角市,还以为薛嫂会有收获,没想薛嫂絮絮叨叨讲了半天,把手里的面茶都喝完了,却是这么个结果,都很失望。
五戒说道:“羊角市所在的安富坊悬赏告示是我负责贴的,到处都是长生的画像,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见,如果长生被拐到了那里,应该有人为重金来我们这里通风报信啊。”
薛嫂冷冷笑道:“这位道长有所不知,你们做一场法事是有价,但人这个货物有时候如果能投其所好,能够卖到天价,真正有那偏好这一口的,五百两银子也不算多。”
“不过我在羊角市耗到最后一刻才离开,也不算是一无所获,有个牙人很可疑,我亮出银元宝,说了福建有钱老爷的要求之后,这个牙人明明跟我说过,他刚得了个鲜货,很是契合这个条件,说好了带来给我瞧瞧,但是我一直到快宵禁,都没再见过他的人影。”
“其余的牙人,都带了几拨人给我瞧了,唯有他再没出现过,你们说可疑不?”
五戒忙道:“那个时候,悬赏榜文是不是已经贴的到处都是了?”
“差不多吧。”薛嫂说道:“我忙着看人,没注意榜文什么时候贴的。这个牙人是目前最可疑的。他家在何处、他在羊角市的店铺在何处,我都可以告诉你们我就问,如果这个线索有用,五百两银子是不是真的可以兑现?”
薛嫂进门时看到苦主九指的穿衣打扮,着实不像个可以拿出五百两现银的有钱人啊!
甭管官牙,私牙,只要粘上人口买卖的,都绝对不是善茬,没有钱是不开口的。
汪千户拿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在薛嫂眼前晃了晃,“我以北城兵马司千户之名作保,一旦找到长生,这些银子都是你的,绝不赖账。”
如意说道:“薛嫂快说,倘若长生真的在这个牙人手里,看到五百两的悬赏告示,他八成对你起了疑心,或者想把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