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解蛊之法?”

老者摇头将帽子戴上,遗憾的叹了口气:“我们苗疆蛊术珍惜,按照族规一个人掌管一种蛊术的方子,互不问询通传,后来族中没落了,大家都四散离去,大多蛊术都销声匿迹了。我这等伺候人的更不知道什么解蛊不解蛊的法子,你若是想知道便自行去瞧吧,现在我们族里最无用的便是那堆不值钱的破书。”

起身复行几步,老者又顿住脚步,犹豫再三转过身:“你说你从京中来,那我想向你打听个人……”

薛定海闻言抬头,恭敬道:“前辈您说。”

老者挠了挠后颈,面容柔软些:“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在京中见没见过眼角有个泪痣的漂亮姑娘……啊不应是……夫人?”

薛定洲闻言微怔,京中女子那样多,他又怎么会每个都注意……

老者说完话也面色微赧,自知问了糊涂话,摆了摆手:“罢了罢了,都走了那么久了,是我老糊涂了,她那么精明的人又哪里会过的不好。”

长叹一声,老者抬步离去。

独留内室的薛定海看着紧闭的门扉陷入沉思,按照症状,知渊身上应该有子蛊,那么与知渊有血缘之人便种着母蛊,谁会以这样玉石俱焚的心态种着母蛊?

有人似乎从很久前便想杀死知渊。

第26章

听到惊呼声, 仆从呼啦啦涌入, 徐嬷嬷上下紧张的看着自家小姐是否受伤, 大夫小厮们也各司其职的在房内忙碌。

李言蹊怔怔的看着已经被放在床上的小刀, 心中不断的裂痛,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

手脚发凉, 心如堕冰,她刚刚探过了,小刀没有呼吸了。

床榻侧的大夫在搭上床上人的手腕时,也面色一白, 再试了几次手下依旧没有跳动, 沉着脸转身正要与自家小姐说明情况,然而手下却又重新有了脉动,疑惑坐回,复又查看的诊了诊,这才松了口气,眉头舒展,起身一笑:“小姐莫要惊慌, 小刀少爷只是急火攻心晕厥了, 休息几日方能清醒。”

李言蹊苍白着脸松了口气, 跌坐在床侧。

怔怔坐在床侧, 任四下的人忙忙碌碌,李言蹊眼眸却越发温热, 忍着酸涩, 直到房内再无他人, 这才脸趴在双臂伏在床榻哭出声,在外精明妩媚的李言蹊在小刀面前永远是那个摇摇晃晃爱耍横的胖姑娘。

她很怕如果没了小刀,这世上最后一个全心全意无论她是何等模样都喜欢她的人也没有了。

哭累了,李言蹊红肿着凤眸静静的趴在床侧,看着面色苍白的小刀陷入沉思。

在懂得什么是没娘后,因着被那时的好友嘲讽,她任性偷跑出府,被人劫走后,知道再也见不到爹爹却也只敢忍着泪水惊恐的坐在车上看着越来越远的淮南,夜色之下除了驴车“踏踏”的声音,便是鞭子抽打划破空中的凌厉。

她怕的紧,小小的她抱着自己不敢哭出声,却总能听到车外细碎的声音。

鼓起勇气挑开车帘,看到的便是碎发凌乱,一身狼狈的少年。

他一脚穿着鞋子一脚赤着,脖颈上还带着铁链,嘴里不住的喃喃着什么,她识得他,他是街角老乞丐捡的儿子,她怕他,因为他每每看到她总会冲她吼。

驴车走的慢,但对于那时幼小的她来说似乎走了好长时间,那少年终于被发现了,驴车上那将她捉来的男人骂着她不懂的话,上前打的那少年不断呕血。

她怕极了,偷偷看着车帘外,却只看到人影交错间躺在地上的少年对着她傻傻一笑。

驴车再次行进,他仍旧固执的踉跄跟着,任凭那些人如何殴打,直到那些人将执拗的他同样扔上了驴车。

短发黑而凌乱,脸上青紫红肿一片看不清他的相貌,黑眸却在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