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一番,欲往外头走。
却听酒肆里头,传来些嘈杂哄闹的声音。
原是一个身材有些矮小的少年,身穿一件灰青色半新不旧的袍子,正在柜台上排出几枚稀碎的灵石:“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店里饮酒的诸人便笑他:“阿孔又偷了灵石来买酒,前两日还去窃西坊市顾小魔君家的心法书!可是被吊起来打了!”
那挨个子少年急急争辩:“偷、偷书不算偷……”
酒肆里诸人又哄笑起来,店里一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1
病心扫了一眼,那人灵气微弱看不出原型,只问青丘:“是个什么?”
青丘偏头:“小老鼠。”
那店里头却又笑闹起来:“阿孔读了好些书,怎么还是练气,可见是没有仙缘的!”
那叫阿孔的小少年急道:“月德仙子说,逍遥谷人人都能入道!我也能的!”
裴九郎在一旁听着,脸上有些惊诧:“原来练气是很弱的?师爹说我现在才练气,算是很晚的,又是最差的杂灵根。我可是也来不及了?”
病心笑道:“也不必急,你不过才十九岁。往后漫长岁月,如何耐得?”
裴九郎十分懊恼:“可他们说练气是没有仙缘的……”
正且说着,便听酒肆外风停雪歇,一声袅袅仙音,婉柔传来:“这位小道友何必懊恼。练气又如何,只要道心自然,定能化衍无限。”
几人回头望去。
之间熙攘街道中,一位白衣、白帛的女修翩然而立,笑意浅淡。
那女修身量纤瘦、衣袂飘飘,一双极其特别的绯色眸子看过来。竟然是一位白发白肤,晶莹剔透的如雪作的美人。
酒肆内诸人立时停了笑闹,连忙作礼,很是尊敬一般:“月德仙子!”
唤作阿孔的鼠修眼眶里立时眼泪哗哗:“月德仙子今日怎么出来,我、我我……”
那唤月德的女子与城中诸人十分熟悉一般,翩然而入:“各位少取笑阿孔,顾小魔君哪里真打了阿孔,不过追他几步罢了。”又看向阿孔,“既知修为不足,还不回去读书打坐,怎么贪酒喝了。”
阿孔脸颊一红:“自然听月德仙子的……”说着,酒也不喝了,只将柜台上的碎灵石收起来,忙不迭朝外跑去。
掌柜很是尊敬这女子,连忙走上前来,客气问道:“月德仙子今日怎么有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