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那朵花落得太慢,好像每一息都飘过许多年华。

直至悄无声息地落在病心的掌心里。

病心的手白如玉脂,光洁得如莲心般柔嫩,轻轻捏住那脆弱的花萼。

那朵花既入落地归家般,展开它艳美的瓣。绯红的弧度好似一个等待,她轻轻地低下头,将它戴入耳畔的发间。

艳美的花树忽然如重生般一振,幻化作万千花朵纷纷如瀑般落在她身,再打着旋儿,落入池水之中。

病心于花雨之中矮身低头,望向乌莲池里徐徐波动的涟漪,在那如鳞织的湖面上,照见模糊的自己。

她的白发被水波荡得蒙上一层浅薄的光晕,渐渐与水中徐徐上升的黑发所重叠。

天枢浑身赤裸,于乌莲池中腾身而起,带着水渍的胸膛将她整个人纳入怀抱。

“小师叔……唔……”她几乎能感受到他那真实的触感,甚至池水沾湿衣裳的微凉。

他的手撑在池岸的乌玉石上,肩脊的水渍顺着腰窝低落,几是揶揄的口吻:“……怎么这会儿才开窍呢。”

病心迎上他带笑的眼睛,既委屈又埋怨:“小师叔。”却止不住地将他紧紧抱住,“可让我好等呜呜。”

他温柔地贴在她的耳畔与脖颈,如同怀抱世界上最珍贵的秘宝。呼吸错落中,海棠的甘香与苦涩盈满她的鼻腔。十方天华,都显得真实而具体起来。

洗剑亭的帷幔轻轻浮动,安静地扫掠过他二人身上。病心随手一扯,那帷幔徐徐坠落,化作一件精妙的鲜衣法披,落在天枢的肩背。

他整个人肩宽腰窄,风流难表,骤有几分仙姿风骨。病心被他抱在洗剑亭柔软的地衣上,只以目光描摹他的眉目,忽觉他有一星半点的地方不太一样了,却说不上在哪里:“小师叔这些年,可有神识?”

“有。”

“……三十载寂寥,可能承受?”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天枢欺在她身,一线明媚的光影自洗剑亭的帷幔间落下,落在他的脖颈上。那一痕金灿灿的光芒将他说话时微振的喉结衬得很好看,“梦见了你。”

“梦见我们在人间的事情?”

“不是。”天枢眉眼微垂,贴近她的脸颊,“我梦见你在一团混沌的雾中沉睡,我于雾中吻你千百万次。你却一直没有醒来……”他的双指掠在她浅白的发端,“梦中的你不是现在模样。为何白了头发?”

“……”病心答不上来,唇角微微啜喏,“或许是,受人的成全。”

天枢并不再问,温柔埋头,将她整个纳入身下:“我自这场大梦中,给你带来的……这个吻。”

他闭起眼睛。

这个吻横亘十八混沌,轻轻落在她的唇瓣上,令人目眩神迷。

病心轻吟一声,被他纳入唇舌之中。肌肤的温度就像是人间三春的日晖,被他的吻牵起一行细腻的银丝:“小师叔……你……”

“嗯。”他的指腹有薄薄的茧,轻轻抵在她的唇瓣,“我在。感受我。”

她的衣衫顺着柔滑的肩头半遮半掩地滑落,被他轻轻拢了回去。

“嗯?”病心正溺于柔情,不解他意。

“便是让日光窥见也觉酸。”他半开玩笑,“你此刻是我的。”

却是这样分明衣裳整齐规整,白日天光万顷,陆崖曾洗剑的湖畔小亭台,朦胧的帷幔间情动,更觉心痒。

他的手隐秘地探入她酥软的身下,笑得博浪而轻薄:“想过我吗?”

“想。”神祗从不吝剖白心意,句句燃情动意,“每见海棠,都曾想。想小师叔鲜衣怒马的模样,也想小师叔……做的时候,浅蹙的眉首。”

指尖袭上她的柔软,轻拨那颗娇嫩的朱殷。他带了戏谑的语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