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她一把从胸口的睡衣里摸出他刚才甩进来的银行卡,扔到他脸上,“你不是有钱吗?你翅膀硬了,你现在就滚!以后不要回来!这个家不欢迎你!”
她讨厌透了他的种种冒犯和干涉。她不需要他来教导约束她该怎么做!
沈隐十指攥紧了又张开,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她冷冰冰不含一丝温度的眼睛,终究没有开口。
他慢慢站起了身,把衬衫衣角在前面胡乱打了个结,顶着凌晨的夜色出了家门。
沈隐把脚下一个易拉罐泄愤般狠狠一踢,正好踢到几米外开着盖的垃圾桶里。
垃圾桶旁有两只野狗在觅食,被他吓了一跳,一边躲一边冲他汪汪叫。
倒让他有点同病相怜的伤感落魄。
都是流浪狗,谁比谁高贵?
他无趣地站定在这夏季里格外发酵着气味的垃圾桶旁,木然到仿佛丧失味觉,任由两只流浪狗色厉内荏冲他狂吠就像他刚才在她身上试图恐吓她来可笑地维护自己的领地一样。
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也像个灰头土脸的垃圾。
他甚至想把那张银行卡也掰成两半扔进去。
可是想起她把这张卡从胸口取出来的样子,他的拇指在银行卡上摩挲了两下,又给果断塞回了胸口的兜里。
两只野狗叫了半天,见他没有过来抢地盘,也没意思地安静下来,百无聊赖地继续刨食。
没有地方去,他在自动贩售机买了听啤酒,想了想又买了两个巴掌大的火腿三明治。
他把三明治拆开扔给两只野狗吃,然后就喝着啤酒,吹着初夏的夜风,情绪却全无归处。
两只野狗先是防备地不敢靠近,像是不能理解这个人类突然释放的善意,随后慢慢磨蹭试探,从戒备到心安理得用餐,只用了五分钟。
狗就是这种卑微的动物,尤其是流浪狗只要你对他有一点好,释放一点温暖,他就会不计前嫌,屁颠屁颠奔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