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沈琼瑛睡得不大安稳,当天的“沈隐”有太多诡异的微表情,像极了那个人,久违的噩梦再次降临。迷迷糊糊之间突然惊醒,只见床头站着一个人,正在阴影里死死盯着她!

“谁在那!”她吓得颤声惊叫,出了一身冷汗。

那阴影还动了动,像极了梦中侵犯她的怪兽。

她尖叫着,瑟缩着,哆哆嗦嗦按亮了台灯。

“是你?”光明并没有驱散噩梦,反而让她陷入更大的梦魇:“是你!十六年了!你还不肯放过我!”

那张脸配上了熟悉的神情,跟噩梦中那张脸完全重合!

沈瑾瑜终于开口,“妈,是我。”他当然知道她在怕什么,事实上刚才一进来他就看见了床头的小药瓶,看来离开后这么多年,她过得不怎么好。

她看起来确实挺可怜的,但那又怎样呢?他跟贺璧不同,并不觉得需要歉疚。

当初他规划的好好的,明明是为她好,她太作了,关他什么事呢?

是她非要逃走的,害他脚踝留下锥心暗伤,如今重生获得健康的身体,勉强一笔勾销,他都不跟她算账,已经很是仁慈了。

沈琼瑛好半天才醒过神来,迟疑地重复:“小隐?”

“别怕,是我,”他强势地把她拥入怀中,耳鬓厮磨:“你做噩梦了?听起来很可怕,我陪你睡吧,睡着就不怕了……”

说着自顾自上床,想要跟她相拥而眠。

沈琼瑛直到被他气息包裹,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气得发抖,“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你来我房间做什么?你明明知道我神经衰弱!你是不是想我死?”

“我没有。”“沈隐”依然冷静辩解,口才极好,完全不似往常那般虚张声势的呛声,“我是听见你说梦话,好像睡得不安稳,才过来看看,犹豫要不要唤醒你,结果你就醒了。”

这么说来,还是自己冤枉他了?沈琼瑛冷静下来,依然无法平复那股绝望和痛苦,“你出去,帮我把门反锁,以后不叫你不要进来。”对着这张脸她才会做噩梦!

“好吧……”沈瑾瑜有些遗憾地在她颈窝嗅了嗅,她发汗升腾起一股幽香,那是独属于小兔子的挣扎恐慌,只闻到一点就让他竖起旗帜,越发兴奋了他才意识到,重生带来的,不仅是近水楼台的身份,还有精力充沛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