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当然,要做“出头鸟”必然有着得罪政府的风险,这就需要对周林海一班人稍作打点,而他恰恰可以牵线。
再“不经意”透露了沈琼瑛曾被沈瑾瑜拿住身边亲友做软肋控制虐打的事。正如他预想,即使他不说,姜佩仪也肯伸手,而现在被利用了愧疚,震怒之下她的打击不遗余力。
他自知有借势之嫌,但也知道这是把沈瑾瑜摁死的最好时机,打蛇不死,必受其害。
姜佩仪联合了本地大小集团,给南洋外贸、亨达影视和梁双燕工作室雷霆施压;还鼓动当时鸾乡被牵连搁置的项目老板们向政府催问;而民众中,关于影视城项目吸纳纳税人大量资金却如同冀省影视城般打水漂的说法也适时蔓延开来……种种高压之下,各方单位都只能去向沈瑾瑜和调查组施压。可以说沈瑾瑜之死,也是因为他被清算得太急了。
他都做了那么多,怎么能允许功亏一篑?让这个孩子成为瑛瑛后半生解不开的结?哪怕健康,哪怕……有可能是他的血脉。
一个他已经让她病郁多年,不能再多一个了。
想到这个后患无穷的“孽种”,他狠下心来:“宜早不宜晚,我这就去安排手术。”
从刚才一直黯然丢魂放空状态的沈琼瑛突然激动起来:“不行!”
空气一时凝滞。
无论是沈琼瑛激动到住院的身体,还是坚决保胎的态度,都令人忧心她的心理状态。
如果她真的创伤应激,恐怕后半生都创伤难愈,陷入新的死循环。
宁睿的医德不容他回避:“不是每个孩子都像沈隐这样幸运的,从概率上来讲,不宜再抱有侥幸了……”
她打断:“不是……”看着众人诧异的脸色,她难以启齿:“……快……快四个月了吧?那应该……是……是小纪的。”说到最后声若蚊蝇。
作为经产妇,之前对身体变化不是没有过猜疑,但之前她吃避孕药也有过周期紊乱。适逢多事之秋无心体察,况且她对这些烂账心中有数。
只因纪兰亭失踪才刻意忽略她下意识竟是不愿拿掉他的孩子。
刚才也是突然被事实砸懵,再联想到纪兰亭下落不知,一时心情有些激荡沉重。
现在不容逃避,她略略推算就明了了。
大家都回避了沈隐的可能性,是因为对此番受害者当面审判有些太残酷了;不约而同归结于沈瑾瑜,也是因为对这种禽兽来说,怎么清算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