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多,沈琼瑛躺在床上,默默回想着白天听到的话。

他们的会议很少避开她,但当时却支开她去泡茶,她就留了个心眼,特意偷听了。

明明是为了她打响战争,但她好像一直游离事外。

宁睿在云台失业,纪兰亭下落不明,周宇泽也要把家人卷进来,贺璧说得乐观,但以区区商人对上当局政客,怎能笃定没有风险?

她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呢?

不就是沈瑾瑜吗?她就那么怕他?!

她总得做点什么,而不是躲在男人们背后安享成果。

归根到底,这是她和沈瑾瑜的交锋!

直接送上门太惹人怀疑,她做通了心理建设,从黑名单里捞出来沈瑾瑜的电话,拨了过去。

“……是我。”她语调缓慢而挣扎。

沈瑾瑜的声音听不出来异样,似乎他们没分别这近四个月一样:“怎么,有事求我?”

她咬了咬唇,似乎有些纠结:“是。”

沈瑾瑜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他最近不是很顺利,也没腾出手来逼她,也很好奇她会为了什么事求和。

确实,消失了三个月,她突然请求显得很唐突。

她只得硬着头皮周旋:“我知道你身体有了障碍,你一定很想恢复吧?你的心结就是我不是吗?我可以陪你到起色。”她加上了诱饵:“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不会让你扫兴。”

“条件是,帮我找一个人。”她声音禁不住哽咽,听上去疲惫恐惧惊惶不安,有种病急乱投医的语无伦次:“纪兰亭不见了,我……我怀疑他出事了!纪家可能要对他不利、我不敢报警、你不是可以从公安系统里追踪吗?你帮我、帮我想想办法……”

沈瑾瑜这次倒挺爽快:“可以,成交,我稍后去接你。”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多小时,沈琼瑛有些惶恐,沈瑾瑜以往从没让她等待过,该不会因为身心障碍对她失去了兴趣?

直到被他通知下楼,她脸上的担忧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毅。

走进书房,拿起被她小心翼翼找到的文件,塞进包里的夹层。

路上,沈瑾瑜一边开车,一边握住她的手。

她强忍着被毒蛇缠住的寒意,没有抽回。

他问候仿佛漫不经心:“沈隐呢?最近怎么样?”

她语气含糊:“应该还可以吧,最近都忙,没怎么见面。”

听得出话语里显而易见的生分和裂痕,他满意地捏了捏她的手,脸上绽放出愉悦的笑意,加速驶进了别墅区。

已经到了休息的点,除了床也无处可去。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沈瑾瑜打量着抱膝而坐的沈琼瑛。

她刚洗过澡,香气扑鼻,浑身赤裸,肌肤光洁如玉。

神色里带着隐忍的难堪,最是他会兴奋、想摧残的那种别扭表情。

天鹅颈上还醒目地箍着他给予的项圈,像是臣服的奴隶等候临幸。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这些都没让他裤裆有任何反应。

“……是。”她低着头,“什么都可以。”

“知道你的不幸从何而起吗?你在意的太多了,总是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他感慨着,越来越觉得自己手段没有错:她身边任何人似乎都可以用来牵制她,反而是对她越残酷的人越坐享其成。

沈琼瑛冷笑。她的不幸?难道不是因他而起吗?

他的手验货一样拂过她的身体。

说实话,她不是特别恐惧,也算早有准备。

沈瑾瑜几乎所有的手段她都领教过了,只要不怕疼、不怕屈辱……

她急促而逼真地强调着自己的目的:“你别忘记答应我的事,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