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了油烟机,托着一盘咕咾肉站在厨房门口,目瞪口呆。
此时看到梅芳龄好好的,沈琼瑛还有什么不明白?
“住手!有什么好好说!”梅芳龄怒斥儿子:“我是这么教你的吗?怎么可以对女人动手?”
然而她的话没起半点作用,眼前的场景简直恐怖片一样继续着。
沈瑾瑜本来不想惊动梅芳龄,可沈琼瑛成功拖延了时间,造成现在的麻烦,他恼火加剧,一边冲梅芳龄甩了句“她背叛我,我们的事你别管”,一边对着以为搬到救兵的她毫不留情奚落:
“前些天你不是老老实实做情妇?怎么?有贺玺撑腰你想撇清干系?”
“知道是他你很开心是不是?遗憾当年我没早点告诉你?后悔出走跟豪门失之交臂?”
“你真的了解贺玺吗?知道真正的贺璧去哪了吗?”他一手提拉着项圈,一手掐起她的下巴:“你这么蠢,被人弄死都不明不白。人家冲继承人来而已,猜猜你自作聪明带着我们的儿子瞒天过海会有什么好下场?会不会被扔进海里?”
“咳、咳……”沈琼瑛体力不支,却忍不住反唇相讥:“‘我们的儿子’?这么多年,你除了一出现就打击破坏,为小隐做过什么?反而是贺璧,一直照顾我们母子!你还有脸提儿子?!”即使那次被小隐误会暴打,贺璧也没还过手;反观沈瑾瑜,第一次照面就跟小隐打成一团,哪有分毫留情?她最留心细节,是真心还是假意她能分不清?
“这么说,你想跟他一家三口?我没听错吧?”她的回敬简直戳中了他的肺管子,语气里对贺玺的维护之意分外明确,他阴森笑着,拖尸体一样把她拽离原地:“你做梦!!!”
这样的场景,梅芳龄无论如何不能再麻痹自己他们感情好。
她之所以支持两人在一起,是因为多年前雨夜看到了两人媾和,她一直以为女儿是被诱奸的,少男少女,都不算多懂事,谈不上谁好谁坏,有年少无知你情我愿的成分。
前不久看到儿女同居,还穿着暴露,也让她更愿意相信女儿是半推半就,只是有心结别扭着而已。
儿子还算出息,女儿未婚先育带着半大的小子并不好找下家,她也是为了女儿好才想撮合成全。
可现在这样子哪里像是情人?仇人还差不多。
看到梅芳龄出现,沈瑾瑜虽说嘴上过分,动作间还是有了点顾忌,至少松开了她的项圈。
关起门来可以随意,并不代表他喜欢人前让她难堪羞辱。
沈琼瑛趁机再次抓住了立柱,言语也没了顾忌:“沈瑾瑜你这个畜牲!你玩你的女人!我过我的生活!你还想管我?你不看看自己配吗?你这个垃圾!烂人!再跟你我都怕得病!你真叫我恶心!你怎么不去死?你活该下地狱!”
她骂着骂着崩溃大哭:“十六年!我在云台十六年!从一无所有到今天……”她悲从中来,目光含恨:“我究竟上辈子犯了什么错要投生到你们这藏污纳垢的一家人!要遇上你这个恶魔!我和我的小隐好好的!你一出现就逼我!还针对小隐!人生有几个十六年?你把我们全毁了!全毁了!!!呜呜呜……”
沈瑾瑜面无表情看着她哭,也懒得辩解,他已经腻烦了互相谩骂,俯身想把她扛起来。
梅芳龄听得满面羞惭无地自容,可事态紧急容不得她悔恨,情急去拦,盘子菜肴摔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