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在这里动手动脚不太妥当,伸手阻拦及时解围,“行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沈隐则皱眉欲把沈琼瑛往怀里揽。

三人六手,忙乱拉扯之间,薄如蝉翼的披肩纱很容易就被扯落,露出了胳臂上散落的掐痕和伤口,在雪白的藕臂上分外刺眼。

这下三人都不动了。

纪兰亭不防自己这乌鸦嘴说中了,怒气冲冲又去翻她的礼服领口,这下其他二人都不再阻拦,也各自翻看她的脊背和裙底,果然,各种青青紫紫的瘀斑和褐色结痂的咬痕,从胸前到后背都有,连腿都没落下。

沈隐声音都颤了,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心疼:“你就跟这么个东西在一起?!!”

人往往是矛盾的动物,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很勇敢,被人百般在意就忍不住矫情了。

眼泪夺眶而出,她掩面胡乱擦了几下,恢复了镇定:“行了,都别瞎猜了,没影儿的事,都回去吧。”

她带着眼泪笑笑:“我真是自愿的,不然我一个大活人,他还能把我绑到家里去啊?”

她的眼泪更是看得他感同身受,只觉得心脏都被人攥成了一团,榨出了血汁,恨不得去找沈瑾瑜拼命。

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他一个男人,还护不住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妈?那他考大学还有什么意思?他苟延残喘还有什么意思?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的自尊心被碾碎成泥,脑子里那根弦突然绷断了。归根结底,他平时表现得再冷静成熟,也只是个不怎么成熟的少年而已。

他死死攥住她的手往外拉,声音因为激动拔高了几个分贝:“去找他说清楚!看看他还要不要前途、要不要脸了?!这个狗东西!送他进监狱!!!”

沈琼瑛躲闪不及,被他拉得一个踉跄,扶着桌子硬是抵住了他的拉力:“你住手!”小隐在气头上,如果任由他就这么冲动撕破脸,大家都完了!

沈隐声音冷了下来:“都这样了,你还要忍?!沈琼瑛,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好,接下来是不是他打死你你也认?”

沈琼瑛痛苦地闭上双眼,再睁开只剩下平静:“你说得对,就算是被他弄死弄残也是我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