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做什么呀……”她别扭地推了推,却被他抱得很紧。
她也确实需要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于是稍微挣扎就顺从了。
意识到她不再抗拒,他紧紧拥住她的腰肢,把她又往怀里带了带,如果说刚才是礼节性相拥,现在就是情侣合体式的搂抱。
亲密无间,有点美好。
空气中有小如米粒的湿雪飘散下来,似乎感觉到两人间的温存,还未沾身便化了。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耳尖,嗅着她的发香。
两个人就这么在冬夜中抱了好一会儿。
她揉了揉眼睛:“我没事,得回家了。”
他还是不肯放开她,并在她脑旋亲了亲。
“不早了,我手冷……”她低声说。
他终于放开了她,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塞进自己兜里:“我反正也没事,刚好散步送送你。”
说着不容反驳地带着她往前走。
这种感觉很新奇,是他第一次没有从她身上想要筹谋掠夺,近乎纯粹地跟她平等交流。
一开始是因为今晚为她惹来麻烦自己难辞其咎,及至见到她又有点心疼,再后来则是单纯想抱着她、牵着她。
直到坐在出租车上,他一直牢牢握着她的手,揽她靠在自己肩膀上,静静地看窗外的街景变幻。
灯火宁馨,他忽然觉得一直这样驶下去也挺好。
纪兰亭打不通手机急得抓耳挠腮,对方之前没时间对她做什么,不代表之后也没歹意,尤其被他那么一激。
他忽然后悔,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叫你刚才嘴贱?干嘛要激怒他?
再往深了想,对方套他话,他就炫耀跟瑛瑛的关系,这岂不等于把瑛瑛给卖了?
可作为男人,要他忍住不说,他也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
越想越心焦,赶紧就拔腿往外溜。
“站住!你才跪了几分钟?”纪老爷子刚接完电话就看见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去哪?”
要说和纪兰亭有多深的感情,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的出生完全是个意外。
但至少纪家对于血脉是看重的,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想把家业交给外人。
纪兰亭课业不算出挑,聪明劲有。这样的表现往常也算是差强人意,可今天再看,就太不懂事了。
“我作业忘在学校了,我去拿……”
纪老爷子原本出于某种亏欠没怎么管束,想着大学才是成人的时候,现在却觉错得离谱:“你是要去找那个女人吧?不许去!”
“她是我女朋友!那个姓沈的强抢民女,我凭什么不许去?”
“你也知道你是‘民’?”纪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就凭人家是‘官’,你还问为什么?”
“什么年代了?没有这样的!”纪兰亭梗着脖子辩论。
纪老爷子冷笑一声:“幼稚!”
“咱们家富贵说破了天,也只是在云海,你以为拗着那些当官的能有今天?”
“吃的穿的用的……这么好的条件,偏你不好好读书。”
“明天跟我去道个歉,跟沈市长表个态,就说你跟那个女人已经分手了,准备好好学习。”
纪兰亭气得冒烟:“什么谄媚的话!这跟让我把女朋友拱手送人有什么区别?!”
纪老爷子沉着脸:“强扭的瓜不甜!本来不是也闹分手吗?我看人家昨天就不情不愿的,要不是我阻止,你还不定闹出什么丑事来!”
“那个女人身份背景我也懒得查,单就年龄我也是不准的!我没去追究她责任都算是心慈手软。就说你,中学生谈什么恋爱?而且人家跟沈市长还是故交,先来后到也是你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