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血肉,都叫嚣着想要突破藩篱占有她。

他低下头,捧住她的脸,想要亲她的唇。

他进行的很慢,他要的不多,他想要试探着看看,她是否还残存着跟他一样的情意。但凡有那么一点……

她仰望着他的脸,怔怔的。

然而在他无限接近、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她忽然狼狈躲开了。

他也并没有强求,只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发。

他想,与其惹她生厌,不如退避三舍,“暑假,我还是去姜姨公司宿舍睡吧。”

她低垂着头,神思不属地轻轻“嗯”了一声,心还在蹦蹦直跳,因为就在刚才,她还能觉察到,自己身体就像磁石一样,想要不自觉回应他的渴望……这把她吓坏了。

“明天后我们考试,周日歇一天,学校会汇总学分绩点,周一出成绩,家长最好来。”他没再动手动脚,而像是小夫妻温馨闲聊,说着寻常琐碎的话,“你不是想知道我那些钱怎么来的吗?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来看看我的奖学金表彰式。”

“好。”她乖巧地应了。

“那,我走了。”他松开了她,捡起她的睡衣递给她,“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如果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她忽然有点想哭,直到关门声响起,忍住泪意没有转身。

如无意外,以后两人大概就是这样淡淡的关系了,不会再同居一室。

有一个瞬间,她真的很想再出声唤他留下来,告诉他暑假搬回来就好,她可以给他做自己拿手的各种日式料理。

她知道,她如果再出声,他一定拒绝不了。

可是这样算什么呢?她明明知道他的心思根本歇不了。不给他抱,却又希望他在自己身边,说是母爱未免太迟,难道她只是享受那样被需要的暧昧吗?

她不愿意想象自己有那样卑劣,索性把自己深埋入浴缸,放空脑子想着纪兰亭,好一会儿才像美人鱼一样破开水面。

洗完澡她换好了睡衣,刚好接到纪兰亭的视频。

他的背后是卧室,他头上的纱布拆了,看起来清爽多了。

“你出院了?!”沈琼瑛很惊讶,随即反应过来:“不会是因为明天的考试吧?”

纪兰亭给她侧了侧脑袋,看固定的一小块纱布:“没那么严重了,只剩下皮外伤,医生说我出院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