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终于可以放下担子来清净一晚。屋外风雪凛冽,路上过来着实寒冷,想到他的孩子成长于气候宜人之富庶宝地,却宁愿忍受这整个冬天都不见阳光的恶劣气候几年都隐居在这里,他便心软无奈起来。
没有人比沈檐自己更加明白,沈补玉对他的感情,若不是有亲情相连,其实早已冷淡到可有可无。从前他亲近他依顺他,都是利用他以求自保,有那么几次他其实很想亲口告诉他,你是我的儿子,是沈家长孙,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可那也只是偶尔的想法,他纵容自己为他沉迷,便不想再放开他,而是心甘情愿的享受他的利用。
沈补玉站在桌边低着头,一颗一颗将麻将码入盒子,屋子里太安静了,麻将的碰撞声格外清晰。他在老家的时候,其实从来没有跟家人打过麻将,大概是没有资格上桌。除夕整个晚上他都待在房间里一个人看电视,推掉同学打来的去山顶去港口看烟花的电话邀请,也不去楼下跟兄弟姐妹们凑热闹,十六岁以后,沈檐倒是年年都陪着他在院子里放烟火,只是烟火越是灿烂,夜深时他的欲望就越是灼人,往往折腾他到清晨天明,弄得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没有好肉,连床都起不来。
何必去想这些。他难受起来,把麻将放在置物柜便要上楼:“我去整理客房。”
“先不要忙,”沈檐说,“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