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去楼空

平淡的生活里隐隐流露出幸福的味道。

每天上午，戚少商陪着顾惜朝一起看书。

中午吃过饭，两个人便一同照顾屋外种的杜鹃花，浇水、除虫。

到了下午，顾惜朝就陪着戚少商练剑，两个人以竹代剑，每每都是切磋的畅快淋漓。

晚上两个人就喝茶下棋，弹琴舞剑。

每周总有一天，戚少商去离草屋三十里的小镇上买一些生活用品。而顾惜朝则是在家里等他回来。

日子虽平淡清苦，倒也算是不理事事，逍遥快活。戚少商常说：这儿就是世外桃源了。

这一天，两个人正在看书，忽然来了一位客人。一身黑色的劲衣，磅礴的气势，深沉的面孔正是早已恢复了名捕身份的铁手。

铁手的到来让戚少商的心理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不知道铁手的来到是不是宣告了幸福生活的结束？只隐隐觉得应该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少商，惜朝，我来看你们。”铁手一脸笑意。“这几年，你们过得还好吧？”

“很好。”戚少商放下书不动声色的说。然后他拉起顾惜朝：“惜朝，这位是铁手。四年前你见过的。”

“你好。”顾惜朝冲铁手微微点点头，转头对戚少商说：“少商，你去买条鱼回来，再打两坛酒，难得来客人，我去摘些杜鹃，再做几个菜。晚上我们把酒言欢。”

“好。”戚少商点头，然后对铁手说：“走吧！你难得来一次，我带你四处逛逛，顺便帮我拎条鱼回来。”说着拉着铁手向门外走去。

刚刚跨上门槛，戚少商忍不住回头叮嘱：“惜朝，等我回来。”

顾惜朝皱了皱眉，不明所以：“等你回来？我每天不是都在这儿等你回来。你快去吧！”

戚少商看着一脸茫然的顾惜朝笑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下来。点点头，这才带着铁手走出屋去。

“你来有什么事吗？”等到确信离草屋的距离足够远。远到顾惜朝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时，戚少商才开口问道。

铁手一皱眉：“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你？”

“不。只是觉得你应该没那么闲。”

铁手沉吟了一会儿：“我来找你确实有事。”

“说吧！”

“你的逆水寒还在吗？”

戚少商一皱眉，不明白铁手为什么会问起逆水寒。“逆水寒，我已经四年没用过了。一直都放在家里。你问这个做什么？”

“太原府通判陈武德、陈氏一家七天前满门被杀，杀人凶器，疑似逆水寒。”铁手说道。

“你怀疑是我？”戚少商诧异道。

“不。我不是怀疑你。”铁手忙说。

戚少商的眉头皱得更甚：“那你是怀疑他？”

抬头看了看不置可否的铁手，戚少商又说：“不可能。他每天都和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离开，而逆水寒，一直放在书柜上，每天拿书时我都能看到。不可能的。你找错人了。”

“你能确信吗？”铁手不太信任的看着戚少商。

“绝对！”戚少商坚定地说。

铁手紧紧盯着戚少商的眼睛，良久，他点点头：“我相信你。我也希望不是他。既然这样，我走了。”

他不是看不出戚少商对顾惜朝的感情。只是有些感慨，没想到戚少商竟然会爱上顾惜朝。或许四年前自己让戚少商照顾顾惜朝是个错误。

戚少商连忙拉住铁手，眼神恳切：“你难得来一次，吃了这顿饭再走不迟。惜朝的手艺可不是一般的好。”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了转，戚少商带了点哀求的说：“你不来，我怎么名正言顺的喝酒啊？好兄弟，吃了这顿饭再走吧！”